而从三品翰林院侍讲学士是翰林院的第三把交椅。
公主伸手托腮,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瞧。
我不禁一脸苦闷,公主其实问的并不是我有无顶替贺弼之心,而是问我有无接管翰林院之意,那翰林院掌管学士周温再过不久便到了致仕退休的年纪了。
而按照以往惯例,后继者便是从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中选出的。
现在身处从三品翰林院侍读学士的是车淮,他与贺弼一般,一直盯着翰林院掌管学士的位置,两人明争暗斗、互不对眼翰林院上下皆知。
如今贺弼意外身故,车淮无端捡了个大便宜,怎不让他心花怒放。
“唉,若是成了侍讲学士,那我陪伴公主的时间就越发少了,你也舍得?”
我不禁一副幽怨的神情瞧着佳人,但见她眉目都带着笑意,语气中满是调侃的语气,言道:
“只怕到时候,是我舍不得,还是你……舍不得?!”
我脸一红,清了清嗓子,想要在言语上占公主的便宜,看来我的修行还不够啊!
“我舍不得啊,驸马哪里舍得了公主啊……”
须臾之间,这棋盘上便已落了九手,黑棋五手占上下左右中五星位,而白子已占四方角地,势渐生成。
公主心中思忖着,驸马没苦恼如何得那侍讲学士之位,却在心忧儿女情长之事,可想而知,他心中定然早有良策,
“贫嘴,人生如棋,深谋远虑者胜。见你如此信心满满,看来早将那侍讲学士之位,视作囊中之物了!”
我一边瞅着战局,一边思虑着一些问题,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后,言道:
“此事,说易也易,说难亦难!”
“难处可是在那与你同为翰林院侍读的元吉么?”
这元吉乃是礼部尚书的长公子,也就是上巳节所遇元恪的兄长。他约莫二十八岁的年纪,成为翰林院侍读也已经快三年了,若是按资排辈,元吉确实我最大的竞争对手了,不过,我却并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比起我来,那车淮才更容不下元吉才对。元吉的家族显赫,车淮比不上元吉,自然会将元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会比我更不想让元吉继任翰林院侍将学士这个职位的。
只要我说可助他登上掌院学士之位,他定然会欣然接受这个提议,即便我不说什么,他也会想法设法收拾元吉。
“此局胜负关键便在周温和车淮两人。车淮此人目光短浅,又贪图小利,而家族势微,便是他最大的弱势。投其所好,利而诱之,借他之手,便可将元吉踢出局去。只是这周温……”
据说这周温不温不火,柴米不进,这倒不是因为他本性清廉自守,而是做了这几十年的掌院学士,功名利禄都有了,唯一的遗憾便是未能入阁拜相,因着高丞相一直在位,只怕他这遗憾是永远无法填补的了。
这类人,最下,便是以利诱之了。
而很显然那元吉看不透这点,据闻他曾私底下拜访过周温,最后却被人家赶出大门。由此前车之鉴,我自然不会再去自讨没趣。
公主那厢早已心中了然,淡淡一笑,言道:
“要说服周温,倒也并非难事,只是……”
话说到一半,公主突然换了一种无奈的口吻,用满心期待的眼神盯着我看,言道:
“啊,怎么突然觉得脖颈有些酸痛呢?”
啊哟喂,难道我这媳妇是在向我撒娇吗?
“媳妇哪里不舒服,驸马我心灵手巧,帮你捏捏,保管你舒舒服服的!”
搓了搓双手,我一脸谄媚地跑了过来,又是给媳妇捏捏肩膀,又是给她捶捶腿的,伺候得可殷勤了。
“怎么样,舒服吧?”
公主点了点头,一脸享受的表情,言道:
“嗯,不错,虽说比紫玉伺候得要差了点,但本宫,还是很受用的!”
什么什么,我都这般殷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