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藐视我们警察的权威,雨宫先生!!”
圆圆胖胖的目暮警官坐在雨宫晓的对面,双手用力的按在审讯桌上:“就算你是受人所托调查凶手的侦探,又怎么能在那种公共场合对他实施暴力呢?!”
“我猜您的意思是不在公共场合就可以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目暮无奈的扶额,不知该对眼前的青年说些什么好。
他的双手被手铐拷在一起,一群警察在他的周围虎视眈眈,其本人却丝毫没有被抓进警察局的自觉,散漫的随意的瘫在椅子上,姿态放松得简直就像回到了自家沙发一样——他甚至还有余力和一旁的佐藤警官说笑。
雨宫晓见状摊摊手:“我要事先声明,主观上我并没有对他施加暴力从而取乐的想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防止他持枪伤人,您也明白,他是个再危险不过的变态……”
“可是你在他的身上放了将近十四个伤口!整整两个弹夹的数量!!”目暮终于忍无可忍的反驳道,“你觉得正常人会认为你只是在正当防卫吗?!”
当警察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是几乎被凌虐成血人的凶手,以及站在一旁,状若无辜的举手笑着的雨宫晓——任谁都不会觉得他才是被威胁的那一方。
雨宫晓撇了撇嘴:“我承认,也许我的手法是粗暴了那么一点……”
“只是一点?”目暮用眼神表达了他的不满。
“好吧,粗暴了一些。”雨宫晓改口道,“但你了解我的做事方式,目暮警官,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原本如绵羊般温顺懒散的青年突然变了语调,他从椅子上站起,在桌子上甩下一副早就被打开多时的手铐,旁若无人的向身后审讯室的玻璃走去,声音也变得严肃而狠厉。
“这是那个渣滓应得的惩罚,要我来说这甚至还远远不够。”
“他杀了整整八名无辜的民众,其中还有三名是还在上学的学生,谁又来和他们说‘可是’?谁又来和他们的家人说‘可是’?”
房间里的警察很多,但没有一个人出声回答雨宫晓的问题,尽管他们早就明白了答案。
雨宫晓继续说道:“所以当我收到了委托时我是很高兴的,因为这意味着我至少能帮助其中一名死者报仇,我所做的一切都能够正当化——如果我仅凭自己的好恶就去这么对待他,你们肯定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我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目暮警官。”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知道我既然敢这样做,就肯定有全身而退的方法;你也应该明白我这种角色是必需的,因为永远有人有这样的诉求与期望。”
“法律能给那个渣滓什么?一枚让他如释重负的子弹?还是一次直接为他养老送终的刑期?无论是哪一个,我想总会有人不满。”
他笑着转过身,朝紧绷着脸的警察们挥了挥手:“所以不如让我们好好相处吧,毕竟我们都站在正义的一方,不是吗?”
审讯室的大门恰到好处的被打开,几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墨镜男走了进来,一言不发的带走了青年。
“喂,等等!”佐藤警官伸手想要去拦,却被目暮阻止了:“算了吧,美和子,那家伙也不是第一次做出类似的事情了,每次他都能安然无恙的走出这里。”
他苦笑了笑,看着玻璃外还在朝他们挥手再见的雨宫晓:“他也确实总是能找到有能力的委托人,我们就不必费力不讨好的去留下他了。”
“毕竟他所做的,也许更符合大众的想法也说不定……”
佐藤叹了一口气:“警官,你不会真的觉得他所做的是正义吧。”
目暮沉默了一会儿,继而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