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神色都是欣赏赞慕的。
又说到,她幼时如何跟娘亲相依为命,姬沂尘则又是疼惜的。
过往的那些岁月里,他只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短短一瞬。
他参与不了那些过去的时光,但了解了这些之后,他更是坚定地想要在她日后的生命里,绝不缺席了——
这么有意思的姑娘,在这枯燥冗杂的人生际遇里,他怎么能放过与她共度光阴的机会呢?
光是想着,以后能与她一同进退,他满心对未来的憧憬勾画里,一切都是有了色彩的了。
这一聊,就又是几刻钟过去了,照着宫里的规矩,门外果然有人请了。
太子不能纵情过甚,这是宫里的规矩。眼下都快一个时辰了,太子爷可是第一次待内房里这么久还不传人伺候安寝。
门外服侍太子的贴身太监忍不住还是道了一句,“殿下,该是时辰安寝了。”
宫里只有太子妃时,太子是不常去与她独处的。
就算是真有翻牌子的时候,也总是用不了多久就出了门。
——这老奴当然不知道,太子根本就没有亲近太子妃,就连大婚那夜的喜被床单都是太子爷刻意做的假,平常的相处言谈几句话,又怎么用得了太多的时间呢。
姬沂尘闻言,佯装睡意,懒懒散散地回了一句。
“你们在门外候着,不少时便叫你们。”
太监闻言,心中自是定了心。只要是不纵情过甚,便不至于伤了身子,他也就不会被治失职之罪。
再细想太子的意思,便是要留宿这蕤芷轩了。
这倒是新奇了,刚迎了这么些贵女子入宫,太子第一日就要留宿这蕤芷轩,看来,这苏良娣苏小主是颇得恩宠了。
这番心思记在心里,贴身太监也只答了一句,“是。”便退下了。
苏雯望着还在演戏的姬沂尘,有些好笑。
太子殿下只好耸了耸肩,道,“瞧见了吧。这就是天子皇家,什么事都是有人管着的。”
苏雯倒不接他的茬,说道,“今夜,太子殿下也听妾身说了这许多,也乏了,便早些歇着吧?”
姬沂尘微点了点头。
苏雯便替姬沂尘换下了身上的衣裳,这一看,才发觉,这太子殿下是真的身形单薄,她心中又坐实了一些她之前的想法。
然后,苏雯自己也脱去礼服,换了内袍衣服,又取了珠环首饰,太子也熟练地将准备好的布料换了喜被里的垫布,这才唤人进来,伺候睡前梳洗。
——不管怎么样,戏是不能穿帮的。
两个人很快,就又躺进锦被里。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
苏雯闭着眼睛躺着,心里又想起了很多前世的事情,那些和情有关的事情。
而姬沂尘则在她身侧,望了很久很久。
……
姬沂尘的心病,与她生身母亲先德贵妃有莫大的关系。
大晋朝与其他皇朝不一样,其他的皇朝都是母凭子贵,后宫妃子都想着要生皇子,用来争位份。
但,大晋朝自建立朝代以来,为免除后宫乱政的后患,都沿袭“立子杀母”的制度。
这个制度,尤其是到了姬沂尘的父亲——晋昭帝时,更是得行苛刻,因为他是老来才得贵子。
姬沂尘是当朝陛下的第三个儿子。
他的两个皇兄,年长他不少,但都是庸才,都到了七八岁的年纪,才只能识得几个字。
而当朝皇后只生了两个公主,自然是不会陷入这样的恐惧之中。
唯有姬沂尘,在幼年之时,就显露出了天子霸气。
他五岁便能与父皇下棋,更是在一次对弈中,表现出了对谋划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