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程还是要看她自己的。见她过得好,王一诺也不再挂念,转而翻开新的一页书。
《江寻芳生平》
江寻芳,京城官员庶女,父亲犯法而被削官夺爵,府中男丁发配,女眷为奴。江寻芳至此和她的嫡姐江琇莹流落青楼。还是闺中小姐时候,和嫡姐江琇莹的受父亲家人宠不同,江寻芳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庶女,在小院里自生自灭,两人性格一个娇蛮,一个默默无闻。
江寻芳生性敏感内向,她的嫡姐却生得相貌艳丽又能左右逢源,很快在青楼中站稳脚成为当家花牌之一,得恩客几分薄幸。江琇莹从前是娇贵千金,流落青楼心中怨愤难平,平日没少在江寻芳身上发泄,将庶妹当成奴婢,非打即骂。
姐妹两双双落难,银钱和皮肉的生意没有你情我愿之说,红尘勾栏里苦苦求生。但江琇莹一直看不上眼的江寻芳却被中郎将看中,不仅要为她赎身还要娶她为正妻脱离贱籍。
江寻芳以为自己可以从良过上普通的日子,不想她的嫡姐江琇莹嫉恨于她,毒哑了江寻芳的嗓子,刺瞎了她的眼睛,丢在无人的院落遭护院恶狗撕咬,最终求救无门惨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草席一裹,尸身丢到城外,再多情意也无处说,生如浮萍,死如尘埃,此身了了。
王一诺看了一眼白皮书附带江寻芳的单寸照,照片里的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纤细瘦弱,清秀年幼,懵懵懂懂,不知事的模样。
王一诺收起白皮书,扫了房间一眼,房间颇为宽敞,雕花纸窗漏进一些阳光,采光明亮,芙蓉红帐轻纱缦缦,乌木家什制式精美,黄铜熏炉燃了细腻檀香,余香缭绕带着一丝甜腻,尽显奢靡华贵,贵而不正派。
低头再看自己,一身海棠红深衣罩着同色金丝软烟罗纱衣,广袖长袂,松松垮垮露着小片锁骨,长发披身,风流不羁,相当不端正。
此时听门外有少女叩门,嗓音轻糯,“王妈妈,起身否?小雨伺候你起身用饭。”
王一诺弯了弯嘴角,不知是笑还是不笑,“进。”倒是对王妈妈这声称呼坦然接受,毕竟她现在是京城烟柳街红花楼的东家,兼老鸨。
门外的少女得了应声这才推门进来,十岁出头的年纪,团着两团稚气的头发,因在青楼的缘故穿的也不似一般人家的丫鬟那样素净,反而穿了一身杏粉色的衣裳,她端着洗漱的热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模样。
等王一诺用热帕洗净脸,小丫鬟继而递上漱口的茶水时候抬头看了王一诺一眼,这眼正好和王一诺对上了视线,小丫鬟红透了脸马上低下头不敢再抬头,王一诺看着小丫鬟又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静默了一会,想着整顿整顿红花楼。毕竟她在这里,不是要做一个逼良为娼的老鸨,而是为了江寻芳。
……
江家败了。
当官府衙役闯进江家门房,驱散了仆役,江家的男丁被落上镣铐拉了出去,女眷被一个个搜出来绑上了绳子,江寻芳一张小脸青白青白,心里七零八落,被凶恶的衙役绑上了双手推搡出生活了十几年的门院,她终于明白自己在京城做高官的父亲被摘了乌纱帽全家落难。
男丁发配,女眷为奴。
何为奴?教司坊的妓啊。
江寻芳瘦小的肩膀因为她的惧怕而瑟瑟发抖,她脸上血色褪尽,虽仍然懵懂,但也知道只要离开了这江家的门院,她不再是江家的小姐,会有很可怕的事情等着她。
她从未见识过世间的险恶,又怎么会不怕。
江寻芳的思维在打结,仿佛脑子都冻僵了一般无法思考,所有的想法都凝滞。此时她听到一道高昂的女声尖叫着,“我是江家的大小姐!你们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是她的嫡姐江琇莹的声音。
江寻芳愣愣地望去,见一名高瘦的衙役扬着手臂一巴掌落在江琇莹白润的脸上,打得她摔倒在一旁。
那衙役鄙夷嗤笑着,“江家所有女眷充入奴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