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陛下——”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群臣叩首,山呼万岁。年轻的帝王端坐于龙椅上,身着墨色华服,上面用金线绣着龙纹,昭示着他的身份。头戴金冠,冕旒垂落下来,遮挡住他的面容,却挡不住锐利的眼神。
若说曾经的少年天子样貌精致,用妆容修饰后近乎雌雄莫辨,四年之后,及冠的他已经彻底没了那份阴柔,而是如同出鞘的利刃,萦绕着一种慑人的煞气和危险感。
“平身。”
就连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磁性,又因为毫无波动,让人不由得心底生寒。
众臣起身,一时间鸦雀无声。曾经欺辱他的高官,被一个一个处以极刑,余下的朝臣无不战战兢兢,哪里敢主动开口。
就在这时,只听得王位上的君主说了一句,“恒王,坐着可舒服。”
气氛一下变得更为压抑,有人偷偷的将目光移过去。
曾经只手遮天的摄政王,自从那次救驾之后,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不仅如此,他甚至好像转了性子,极力维护小皇帝,甚至主动放权。
最近一年,恒王甚至病到几乎日日留宿宫中,让太医们用药吊着命。
听说昨日才刚刚好转,今日便来上朝了。
见过四年前恒王是何等位高权重,再看如今虚弱的坐在椅子上,却还是被皇帝针对的恒王,不免让人唏嘘。
“陛下,咳咳,臣…”和轻柔的声音不符,蔺云笙看着皇帝的眼神有一种执着感,“身子虚软,头脑昏沉,咳咳,陛下恕罪。”
“.…..”你不就是昨天半夜不睡觉非要我陪你喝酒弹琴吗,大晚上穿那么少还喝那么多酒,今天头不疼才怪。
“恒王的身子可是北陵国的珍宝,可要好好爱惜才是。”符容顺应人设,今天也在阴阳蔺云笙。
“陛下言重了,臣的身子…”蔺云笙的噙着笑,微微眯起眼睛,“…全凭陛下做主。”
符容眼皮一跳,赶紧岔开话题。
“陈卿,朕的及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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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符容刚回偏殿,果然某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阿容,咳咳,”蔺云笙的仪态还是那么高雅贵气,简直是礼仪教科书,就连轻咳的时候,用帕子遮挡的动作都像是画一样值得欣赏,“今日回的迟了些。”
符容面无表情的走到他身边,抬起手。
蔺云笙动作自然的为他宽衣,这熟练的动作显然是已经做惯了。
堂堂恒王,当年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如今竟被使唤着去做奴仆之事。
符容用余光瞥了一下周围的气氛组,咳,宫女太监,果然感觉到了他们对于自己这个白眼狼主角攻隐藏的畏惧愤恨,和对主角受的同情怜惜。
看来自己演得不错,剧情在正轨上。
符容暗暗欣喜,腰板挺得更直了。
明明只是换个衣服,但不知为何贴的特别近的蔺云笙立刻就察觉到了。他一边慢条斯理的给符容系腰带,一边微笑道,“阿容心情愉悦,不知是何故。”
玉一般的手指理顺了带子,蔺云笙轻柔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变化,嘴角也仍旧是笑着的,只是微微拉长了语调,“啊,可否是因为…”顿了顿,蔺云笙抬起头,对符容笑眯了眼睛,“…薛小将军。”
符容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寒气,瞪圆了眼睛去看蔺云笙,对方始终笑着,毫无阴霾,只是声音愈发低了下去,“这么说来,陛下和他自小相识,感情甚笃,明日才到,今日陛下就暗自欣喜起来。”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符容脱口就是一个否定三连,说完了才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被吓到,马上找补,“你莫要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