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身体陷在被子中,他的身材纤瘦,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精致,好似被细心雕琢过的人偶,生来就是为了取悦他人。
此时,他闭着眼睛,双唇微启,沉睡中的他显露出一种魔性的诱人,引诱着旁观者把玩入侵。
符容的身体仿佛不受控一般,想要碰触他,又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收回了手。只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目光沉静。
顾西祠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符容一如既往的冷漠神情。
他勾起嘴角,用最好看的角度,朝符容伸出手去,「符容,扶我一下好吗。」
符容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将手臂递给他。
顾西祠攀上了符容,感觉到符容身体的紧绷,笑容更为灿烂了些,有几分恍惚的想着。
符容啊,真像一条不会撒娇的恶犬。
只要他想要,符容愿意将任何东西捧到他面前。
顾西祠站起身,便松开了符容。
符容嘴角的弧度明显往下抿了一点。
顾西祠眯起眼睛,神情更是愉悦了几分。
两人一同走到地下一层,在一个铁门前停住。
符容显然不愿意靠近,如同往日一样,只沉默的目送顾西祠走入这个房间,随后转身离开。
简单的动作,无人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意志,才能和自己这个不听话的想要占有顾西祠的身体对抗。
铁门中是一片黑暗。
随着顾西祠走入房间,铁门自动上锁,随后亮起灯光。
那是个被关在笼子里,伤痕累累的男人。
失去了双腿的男人如同动物一般被束缚在狭小的空间里,靠坐在铁笼的一角,垂着头,似乎只有呼吸的力气。
顾西祠噙着笑,缓步走过去,然后狠狠的踢了一下笼子。
「符先生,死了吗。」
震颤让符渊从昏迷中清醒。
不断叠加的伤让他在发着高烧,朝顾西祠望过去的时候,眼睛里竟然有几分水雾。
「西祠。」
他的嗓子沙哑,念出这个名字,好似在念一首情诗。
顾西祠的笑容淡了下去。
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男人,不自觉的想起曾经高高在上的符先生,心里也不知是快意更多,还是...
「你...」符渊的声音虚弱,他仰头望着顾西祠,似乎想要尽力微笑起来,「消气了吗。」
顾西祠咬住了唇。
符渊给了他解药,当初被做人体实验的痛苦,似乎也随着身体的痊愈而渐渐变淡。
当符渊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时候,顾西祠想到的,竟然是曾经的回忆。
真是贱骨头。
顾西祠在心底咒骂自己,攥紧了拳头。
他看着符渊,不自觉的将他和符容比较起来。
符容寡言少语,无甚表情,即使能为他做任何事,却也不愿意碰他。顾西祠和符容相处时,总有一种...缺少什么的冰冷感。
而符渊则不同,如果温柔起来,明知是虚假的,仍旧能让人溺毙其中。
「西祠,你知我为何会...」他停顿了一下,抬起手,透过笼子的缝隙,抓住了顾西祠的衣角,「那药,是为了救你啊。」
骗子。
不要相信他。
符渊是个没有心的怪物。
顾西祠向后一步,挣脱了符渊的手。
符渊望着他,不知是否因为铁笼的阻隔,符渊原本的危险气息荡然无存,就像被拔去了獠牙的猛兽,无端端的竟让人生出几分想要抚摸的心思。
顾西祠明明知道,符渊根本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人。
他却还是,心生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