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强度金属包围的房间中，进行着日复一日的惨烈厮杀。
无数的实验品被送来，最终的命运只是变成一个个肉块。
房间角落的摄像头闪烁着红光，研究员表情麻木的看着，不像是在看同类，而像是在监视什么怪物。
惨叫声被隔绝在这个地狱中，代号为192.168.1.2的实验品再次证明了自己作为武器的天赋和实力。
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
研究员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正要启动程序让这个实验品强制回到仿生仓，等待下一次的实验，却被一个男声阻止。
「我要见他。」
男人的声音清润动听，毫无戾气。他坐在轮椅上，身上柔软休闲的衣服和这个实验室显得格格不入。本该是极富侵略性的眼神，偏偏被戴着的金丝边眼镜遮挡，只让他显出书生一般的温和优雅。
任谁也无法想到，他是一切的主导者。
研究员猛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是！」他几乎像是在面对信仰一般，激动的语无伦次，「符先生，我，我姓张，我们见过的...」
符渊打断了他，嘴角轻勾，说出的话熨帖又温柔，「麻烦你了。」
「是！」
研究员欢天喜地的跑开了，完全不知道在他离开房间后，符渊便卸下了笑容。
很快，实验品已经准备好了。
符渊坐在轮椅上，和被强制压着跪在地上的实验品对视。
那个实验品...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
刚刚被高压水枪清洗掉血迹，少年的身上湿透，纤细的身体被拘束成十分不舒服的姿势，四肢和脖颈上还套着电击用具。
比起对付一个看上去柔弱的少年，这些工具更像是对付猛兽的。
因为这些工具，少年就连站起都无法做到，可怜兮兮的跪趴在地上，仰头望着符渊。
少年天生便缺少色素，一眼看上去是雪白色的。
皮肤是常年不见光的惨白，唇色也很淡，只有那双眼睛，呈现一种红褐色，像是漂亮的宝石。
符渊和这个少年对视，眼神中是相似的疯狂，阴郁，冷漠，残忍。
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再怎么伪装，终究只是假象。
符渊俯视着他，缓缓开口，「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少年微微歪了歪头，像是一只毫无威胁的小动物，圆圆的眼睛倒映着符渊的脸。
「如果你听话，我可以让你活下去，如果你不听话...」符渊从研究员手中拿起开关，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强力的电击让少年发出呜呜的声音。
符渊终于停止，少年蔫蔫的垂下了眼睛。
「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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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容回到房间，洗去一身血腥。
他的房间很小，毫无生活痕迹，简直像是关押犯人的牢笼。
湿着身体走出来，头发还在往下滴水，符容也不去理会，自顾自的躺倒在床上，闭着眼睛。
这是他一天中仅有的，属于他自己的时间。
等到天一亮，他又要开始接任务，追踪，杀人，周而复始。
符容并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对。
他一直是这么活过来的，把自己当成武器，什么都不去想，便真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哥救了他，所以他的命是哥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当符容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却浮现出了一个人。
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