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刃微微羡慕,他移开视线,手里拿着林立脱掉的衣服,“我去再开个柜子。”
林立没有回头,隋刃的后背,他不看也知道。
…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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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着恶心,没想同情你。”林立移开视线。
隋刃沉默,他点头,“我知道。”
林立看着他的背影,“那你知不知道我最烦你什么?爸又烦你什么?还有我大哥?他们都烦你什么?”
隋刃停顿了脚步,他没有说话。
林立冷冷回过头,“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你把别人都当成傻瓜,其实只有你,只有你是个哑巴。”
“这里很危险。”隋刃终于说话,“你…被人盯上了。”
林立若无其事,“我知道啊,我早就发现了。”
“你知道个屁。”
“?!”林立大惊!他…骂人?
隋刃沉默,他转身,指着林立刚脱下的真丝衬衣的内领上一个圆形的薄膜,“你知道这是什么?”
林立瞳孔放大,看着隋刃把那个薄膜剥落,“…这是。”
“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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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号角已经吹响,隋刃沉默。
倒计时开始。
可他不放心,不放心的太多。林立不会功夫,也没有心计,林远难断真假,父亲又…又有些莽撞。
他沉默,脚搭在床沿,手撑着地,一下一下做俯卧撑。
汗珠从布满伤痕的褶皱肌肤慢慢渗出,他明确感觉到,因为中毒和持续的失血、失眠、受伤,他的身体损耗很大。
从今天起,他必须恢复作息,尽量不熬夜,保证作息规律,恢复以前在堕天时的体能强度训练。
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他忽略的事情会更多,近期他才查清楚苏总管的来历,这本该是很早就查清楚的,其实有人不必死,在自己身边死。
还有…该为父亲准备一个什么生日礼物呢?
隋刃静静看着面前的地板,慢慢闭上眼,试着回忆仅有的关于父亲的那些温暖的片段。
他…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爱吃巧克力。
他睁开眼,起来。
洗澡,穿衣,洗漱,拿毛巾擦干头发。
楼下,清晨,厨房已经叮咚作响。
苏妈起的很早,在做早点。
“你不伤心。”忽然传来突兀冷漠的一句,苏妈浑身一抖,她侧头,看到静静站在门口的隋刃。
她有些发抖,退后了一步,勉强笑道,“你…你走路不带声的。”
隋刃沉默,淡淡重复,“苏岐死了,你不伤心。”
苏妈脸色发白,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隋刃收回视线,他上前,站在苏妈身旁,拿起菜刀切着案板上的生菜,语气放缓,“他…不是你亲戚吗?”
苏妈似乎缓了过来,她轻咳一声,似乎想到了说辞,隋刃已经截断她的话,“你本名张红,的确来自台州祁镇,但苏总管不是。十五年前,你从祁镇来这里打工,投靠南湖一所家政公司,连着当了两户人家的保姆,一开始很能干,很受客户好评,可为了救医院重病等待手术的女儿,你偷他们的钱,干不长久,还差点被告。那所家政公司的老板帮了你,答应助你进入林家,让你安身立命。他给你开的唯一一个条件,是替你改了身份证,改头换面让你姓了苏,一年后,那个老板也改头换面扮成你的远方亲戚,利用你在林家得到的信任顺利进了林家。”
当啷。
苏妈手里的碗掉落在地上,碎成几片,她脸色苍白,“你…你…”
“江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