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转身打开直升机舱门,拿出两瓶82年的波本,“帮我给刃,你陪他喝。他该离开林家了,怕是心情不会好。”
“波本威士忌?”游离接过,“美国货?”
亚尔曼笑了笑,眼睛忽然有些黯淡,“亚瑟留下的,我那儿…还剩了好多。”
游离沉默,忽然开口,“你真的觉着亚瑟背叛了你们?”
亚尔曼身子僵了僵,他转身,“我得走了。”
“你真的不想问一问,这是什么?”游离举起瓶子,“这里是什么?”
“我只知道…”亚尔曼口气忽然变得很奇怪,“裴死了。”
“如果亚瑟真的背叛你们,他为什么要和我联络?暗地里帮刃?他都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你就真的完全不懂?不问?”游离声音在微微发抖。
“我说裴死了!”亚尔曼忽然大声道。
天上慢慢降了雪,降在他头顶,他忽然用力摇头,“游离,我们联盟的事,你最好…不去多问。你…只需要看好刃,不要让他胡来。”
“…我明白了。”游离笑笑,“因为他是科查尔的儿子,你们始终对他…不会足够信任。”
亚尔曼没有回头,他大步走向直升机。
游离忽然把手中的其中一瓶波本重重摔向亚尔曼。
“哐。”酒瓶擦着直升机机身,碎裂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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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握着剩余的一个酒瓶子,边喝边下楼,他低头,把解药融进酒里。
他忽然很难过。
亚尔曼他们,何尝不自私?
他们难道真的一点不明白亚瑟离开联盟想做什么,在做什么,亚瑟是怎样的人。
他们其实是装糊涂。
亚尔曼不说破,是怕刃不管不顾去救,大概在他们心里,亚瑟的命根本没有堕天被毁灭重要。
其实,他们只是需要亚瑟这样一个角色。
他们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自己的恨意。
大概不是不信。
…是不能信。不想信。
而亚瑟。
他知道吗?他知道他们的想法吗?
他大概是知道的,所以他会让亚尔曼,让不会再过问他任何事的亚尔曼来送药。
他知道,而且默认。
他很开心看到这种结果,这是他想要的。
他知道一切,而继续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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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在楼下站着,喝酒。
看隋刃蹲在那儿喂猫。
他看着,看着,忽然哭了。
隋刃听到抽噎的声音,慢慢扭头,看到是游离,一如所料,愣住。
手里的饼干被三只猫够着头嚼。
他停了一会儿,等饼干被猫嚼完,站了起来,向游离走去。
“怎么了?”隋刃慢慢歪头,看他手里的酒,“…?”
游离递给他酒,“这酒…好喝。”
好喝的都哭了?
隋刃看他,伸手接过来,鼻子闻闻,是挺香。
他看游离,游离看他。
隋刃微微垂下视线,看着瓶子,然后,仰头喝了起来。
冬末,毒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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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出院回到家睡的第一晚。
隋刃一觉醒来,耳聪目明。
他听到很久没听到的窗外的鸟鸣。
他听到北风呼呼吹,冰雹打在窗子上的哒哒声。
他睁开眼睛,在昏暗的晨光里,静静听了一会儿。
呼吸平稳,心口不痛了,却空落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