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酒精。
它睁着小眼,也不挣扎,似乎不痛,默默吃着隋刃给的小干虾,再喝口水。
就是伤口裂开的地方有点痒。
隋刃默默给它挠挠,然后把它放进装满小石头的水缸里,让它趴在小石块上。
开始自己处理刀口。
刀口不大,比较深。
血已经停下,胆汁还在流。
胆囊似乎破了,可能需要手术。
隋刃只是沉默着,一针针缝合好露在外的刀口。
明天吧,再看情况,手术伤元气,也许胆囊只是被擦伤。
毕竟伤害自己的…不是敌人。
处理好刀口,他沉默地坐在窗台上。
窗外,还是黑夜。
冬天的夜,很长,冷风刮来,混着迷雾层峦的雪。
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去摸靴子侧面的刀。
只剩下空空刀鞘。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彻底沉默下来。
手指还在轻微的颤,没了刀的杀手,就像没了牙的兽。
隋刃现在在哪里,没了隋刃的隋刃,还是谁呢。
冷风里,似乎有人在吼…
…把这畜生的刀剁碎了扔到垃圾场…畜生是不懂什么叫肝胆相照,也不懂什么叫兄弟,叫信任的,就像你。
…就像你。
黑暗,还是黑暗…是又看不见了吗?还是只是黑暗。
忽然喘不过气,似乎有什么抑着他的喉咙,刀口剧烈地跳动…
他把颤抖的手轻轻探进怀里,摸出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是并排的长香烟。
原离开前留在车里的。
一丝火光燃在黑夜里,照亮眼前一点光。
隋刃似乎喘过气来,看着眼前明灭的火光,慢慢倚靠在冰凉的墙壁上。
他轻轻咳喘一下,似乎很久没吸烟了,烟味闻起来有些呛鼻。
微辣,微苦。
他只是更用力地吸。
手、在微微颤抖。
没了隋刃的隋刃,还是谁呢。
肝胆相照、兄弟、信任、对他们这样的人,只是奢侈。
…也是渴望过的吧。
烟雾里,他只是更用力地吸烟。
没有技巧,没有姿势,只是用力地、把眼前所有能吸进的气都吸进去。
一根、一根、吸进肺里。
像从没有呼吸。
已经节制很久的烟瘾,还是犯了。
---------------
清晨,五点二十:
曲华低头看了看表,“到点了。”他沉默一下,看着游离,“去看看他。”
敲门麻烦,游离选择翻后墙进去。
他瞳孔微缩,房间里,微暗的光,满是血腥味,还带着微微苦味。
干燥冰冷的空气。
游离沉默地看着床上的隋刃,静静蜷缩着,被子上满是绿色。
像已经变质长毛的藤蔓。
他看着隋刃右肋骨的白色纱布,已经被染成红绿色。
离他很远就能感觉到的灼烫。
苍白的脸色,满是虚汗的额头。
隋刃,发烧了。
他沉默一下,悄然离开。
“爸,他发烧了…睡的很沉。”
曲华低叹口气,转过身,“让他再睡会儿吧。”
六点二十:
保镖开始在校场集合,隋刃仍没有来。
七点四十,餐厅站岗,隋刃、还是没来。
“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林立穿着一身熊仔睡衣下着楼梯,喝着一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