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的强光顿时射向亚瑟的眼睛。
他脸上苍白,嘴角带血,仍微笑着,只是在强光照射下,微微眯起眼睛,沉默。
该隐微笑,“怎么带?”
他低头沉默了一下,反手抽出一把带着血槽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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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的血槽里血迹已干,一层泛黑的半凝固血渍。
被雨水冲刷,泛着微微的紫红。
该隐笑,伸手辗转长刀,慢慢抚摸它,像一个剑客在欣赏自己的剑。
血光下,他的笑渐渐变得残酷和兴奋,伸出舌头慢慢舔着血槽里被雨水冲刷后留下的血渍,微微仰起头,将带着血腥气的湿红舌头,复舔向牙龈和深喉,直到血腥气弥漫在整个喉腔嘴唇,深蓝的双眼望着乌云层峦、电闪雷鸣的寂静夜空,再扬嘴角。
笑迹变得深刻,然后,变浅。
左侧脸颊留下一个半透明的浅浅酒窝。
亚瑟沉默地看着他,微笑着开口,“弟弟饿了?”
该隐怔了怔,视线从天际垂下打量着面前的哥哥,安静了一会儿,勾起嘴角,“还是哥哥了解我。”
他微笑着看亚瑟,指指手里的长刀,再指指自己,“不过这次饿的是它,不是我。”
该隐脸颊挂着天使一样的浅浅酒窝,轻抿着嘴角开口:“你的血,我的刀还没喝够,怎么就分给了它。”
兄长之爱,你已分给他。
我不屑抢夺。
就夺你的血吧。
就像多年前的那个女人,她那双漂亮的瞳孔。
已被我吃了。
这世上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亲情,爱情,友情,本就如出一辙。
我不是自私,我是渴望占有,这渴望,和我对被放弃的恐惧一样多。
是他们的自私,造就了我。
变态的我。
爱血的我。
下地狱也能纵笑狂歌。
秒针一点点过。
亚瑟静静看着该隐那把长刀,和那道狭长的粉色血槽,沉默一会儿,微笑:“我喂它喝够血,你就带我走?”
该隐微笑摇头,“不是带…是拖着。”
亚瑟弯了弯嘴角,“怎么,弟弟又想和我做游戏了?”
该隐微微眯起好看的眼睛,看着亚瑟,“…你愿意?”
亚瑟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的规则。”
该隐眉心跳了跳,深蓝的瞳孔里开始泛起隐隐的兴奋,微微辗转长刀,悠悠道:“你的手腕动脉,让我挑根,割破。按照中速流淌,第十一分钟你才会失去体内三分之一的血。”他微扬嘴角,继续道:“而第十分钟,我会把你带到爸的别墅。”他指指自己的摩托车后备箱,“那儿有根长铁丝,拴在你的两臂腋下,背朝下拖在摩托车后,我会把你拖到爸那里。你可以自行选择力道找位置按住喷溅的血控制它的流速,但是不准回头观察计算,而山路,任我挑选。”
亚瑟安静地听着,“如果我清醒地到那里。”
该隐笑:“我给你止血的机会。”
亚瑟笑了笑:“看上去很公平。”
大动脉一破,血液即刻呈喷溅状,三到五分钟,若不有效止血,人会立刻失去体内三分之一血液,然后死去。
该隐选择的如果是小动脉,随着创口深浅程度的不同,大概还会有几分钟的余地。
真如该隐所说,血液中速流淌,第十一分钟才会死,十分钟时可以止血,亚瑟是有较充分的生还余地的。
但是,割破动脉后,伴随着一开始的剧烈刺痛,随着鲜血的越流越多,受伤者会觉得身体有什么慢慢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