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认识?”林葛然看他沉默,问道。
“…刃还没有仔细看。”隋刃沉默了一下,“我会弄清楚。”
“嗯,不要弄错,白费了别人心意。如果真是送你的,记得道谢。”
“是。”隋刃挺直背脊,淡声答道。
林葛然点头,又是沉默。
不善言辞的隋刃更是沉默。
时间一点点过去。
渴望,与恐惧并存。
隋刃手心慢慢起了汗,巨大空旷的客厅安静得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的呼吸慢慢沉重,弥漫着烟的客厅让他微微窒息,虽然洗净还是沾满血腥的手让他恍然,
停留在父亲身边的渴望已变成一种潜意识的煎熬,连带透支的身体也再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心窝旧伤似乎有复发的趋势,过电的熟悉的刺痛,让他一阵阵颤栗。
纯白,纯黑。
隋刃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黑暗,在父亲身边一阵阵克制不了的发抖,微微悲哀。
背在身后的右手,是刺眼的白色纱布。
白色纱布的背后,是烂了的皮肉。
烂肉背后,是已死的生命。
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过去的那种期待,那种轻松,那种安心。
现在的灵魂的紧张,自卑,痉挛。
再忍不住,再忍不住。
“咳。”隋刃终是轻咳了一声,还没有说话,嗓子已全哑。
林葛然似乎也是微微一颤,终是问出自己一直想要问的话,“…你的伤,好些了吗?”
“是。”隋刃立刻答道:“好了,很好了。”
沙哑的声音,默然昭示着他的绝望。
淡然的声音盖住沙哑,永生的隐藏。
你可以忍住的,
忍字去掉心。
是刃。
只是。
我很累,很累。
隋刃站起身,“刃天亮还要上课,应该走了,请您原谅。”
说罢不等林葛然点头,转身大步向楼上走去。
林葛然张了张嘴,看着隋刃的背影只一霎便消失在楼梯上。
微微愣神。
下个问题,他已经想好。
第一天到学校,感觉怎么样?
还有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上刺眼的白布。
…训练时手背的伤,也还没好吗?
最后是他的解释。
这辈子最好的朋友阿远,因为在林家的实战训练里枪口走火而死。
所以林家的规矩,枪不对人。
枪不对人。
这是那天击向他心口的愤怒。
这是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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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乓!乓!乓!”
白芒的一片,终于从沉睡中醒来。
隋刃揉揉眼睛,太累。
昨夜太累。
一个噩梦也没有力气做。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沉睡过。
只是…是什么声音?
“乓!乓!”
不对。
隋刃猛地睁开眼睛,自己床前一个黑衣冷脸的人正垮着一个水果筐,右手一下下抛着梨,接着梨。
…游离。
隋刃微微眯起眼睛,揉揉眼,再揉揉,猛地坐起,冷声:“你!不知道敲门吗??”
游离面无表情:“我敲了,也踹了,你门响的已经快把整个楼的人叫醒了。”
最后我试着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