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转过身,领他们进门,还一边转移话题道:“现在深秋,天冷了,你们进来先喝碗热汤。”
两人的行李明天才会送过来,他们身上还穿着薄外套,爬山一路,也没觉得冷,现在脚步停下来,他嘴里一提,一股凉风钻进衣服里,确确实实地打了个冷颤。
“你们这边服务真周到。”苏麦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那是自然。”清风得意一笑。
这个寺庙外观看起来不大,以为和普通寺庙一样,设了各式佛堂和厢房。
可一走进去,苏麦就以为自己到了园林,小山流水一样不少,只是黑漆漆得看不太清,清风说池子里还养了上百条锦鲤,是大师兄托人运进来的。
听他提了那么多句大师兄,想必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给客人住宿的厢房位于寺庙西面,门户朝南,里面摆设实木桌椅、床榻,洗漱在走廊尽头的盥洗室,男左女右。
清风领他们进各自的房间后,他就去厨房煮汤了。
两人没什么行李需要收拾,苏麦就坐在床上,脚踮着晃了一下,床垫柔软,被褥也是刚洗过的,软软乎乎,一股清香。
“咚咚”灯光映照下,雕花
门外有个黑色的高大身影在敲门。
“进来。”苏麦移坐到椅子上,看到门外来人竟然是冷峻,微微惊讶。
“我,过来看看。”他略显局促地坐下,不敢离得太近,就坐在对面,隔着一个小圆桌。
苏麦不知现在该以什么心情面对他,垂在腿上的手捏紧了拳头,过了半响才说道:“其实你不用陪我来。”
养身体是她的事,为她推掉工作,现在的他变得不像冷峻了。
“你就当我是补偿,是愧疚,是什么都好,”冷峻低垂着眼,不敢看她:“这段时间,让我陪在你身边。”
苏麦突然想起江晚晚那句丈夫试用期,抬头看他:“那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是,害怕……”冷峻心里还在后怕,认真道:“怕你离开,无论哪种形式的离开。”
苏麦脑袋发懵,她灌溉了几年的种子,似乎在这一天突然发芽了。
“你喜欢我吗?冷峻。”她直言问道,声音到后面开始颤抖:“明明是你亲口说的,你不爱我,你讨厌这种被安排的婚姻。”
房间里的炽光灯光发白,更白的是冷峻的脸,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些话的确是他
说的,他视婚姻为坟墓,事业为人生理想,女人可有可无。
可他现在推开了人生理想,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坟墓,坐在这里恬不知耻地想要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给我些时间,”他抬手放在桌上,前胸抵着圆桌边沿,这样能离她更近一些:“我会在这段时间里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然后给你一个答复。”
苏麦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她没有明确地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就算是默许吧,两人错开目光呆愣着。
清风端着两碗甜汤,敲了敲门:“这厨房里只剩几颗莲子,我寻思前几天桂花开了,罐子里还有些晒干的,就给你们做了个甜汤,尝尝吧。”
半掩的门推开来,他看到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怪道:“你们俩怎么在一间房?你们是一对吗?”
刚刚领他们进来时,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又不说话,他都觉得气氛尴尬,想必是不熟悉的陌生人。
“我们是夫妻。”冷峻抢先回答,一本正经脸。
端餐盘上前,清风捧着碗放到桌上,一边左右侧头看两位。
“那你们怎么不说话?不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