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子,他自幼就在万人瞩目之中,不知多少次在千万人眼皮子底下行走。对那些视线,他早就已经麻木了,可是在将军府时,那曾经的感觉荡然无存。
恍然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暗处已经躲藏了很久了。
“那个在暗地里害你的人是谁?”萧宁见他神色冷硬,“说出来,我可以帮你。”
凭着宋家酒楼的财力,只要有了一个重要的嫌疑人,紧盯之下不可能发现不了端倪。
司蕤言眉头微蹙,摇了摇头,帮她将被子盖好:“这不是你该想的事,千年的狐狸都有失足的时候,你不必过于紧张。”
“是二叔吗?”萧宁见他怎么都不肯说,隐约也是猜到了。
司蕤言一怔,就在这怔然之间,他看到萧宁的神色变了。
“我就知道是这老王八蛋!”萧宁恶狠狠骂道。
听见她这带着一丝娇柔的叫骂,司蕤言不禁眉头轻挑,曾经那个无理取闹,老爱打趣他的萧宁,好像又回来了。
“早先老宋说他来找我,说要帮我打理酒楼,之后酒楼的名章就不见了,账本也被人篡改过。除了他之外,当日就是有柔娘来过顶楼的隔间。只是我没想到,他不止觊觎宋家酒楼,连你都不放过。”萧宁眸中含火。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胡说。”司蕤言不想让她去跟萧广硬碰硬,两人无论身份低微,还是城府手段,萧宁都还差得老远。
“我不需要证据,往年的一切都可以看出二叔并没按什么好心。最近的记忆我虽记不清,但幼年的一些经历还是深深烙印下了。”萧宁对原生主子的记忆,多多少少也曾感知过一些。
在她回萧家提出分府别住的时候,萧广出现。
这应该是她本人第一次见到这位二叔,但看到他的第一眼,这具身子本能地产生了一丝颤栗。
可见原来的萧宁,很惧怕她的这位二叔。
之后再听他说的那些话,指责自己分家是不仁不孝,总归就是搬出了一堆道理,帮着萧然跟萧绮。
“你放心,我不会冲动到去跟他硬碰硬。今日他没来宋家婚宴,显然是知道我要来,刻意避开我了。”萧宁在入宋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先看看周围宾客。
宋家作为萧绾瑛母族,他们父女俩没有不去的道理。可她看了整整三遍都没有看到人,每桌的酒席都是坐满了十二人,不可能有萧广的位置。
宋家老爷这么安排,可见他是知道萧广不会来了。
为什么,他身为一个闲差,连外戚的婚宴都不来?
萧宁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在躲避自己。
“你去萧家借过书,营造你记忆并未丧失的假象。或许,有些话是传到萧广耳朵里了。”司蕤言冷声低语。
萧宁轻笑出声:“我是去找萧绮借的书,就是故意让她知道我的记忆没有受损。如果她跟萧绾瑛还有来往,那必然就会传到萧广的耳朵里。我这一番试探,没想到真探出他们互有勾结。”
司蕤言眸光尖锐:“若是如此的话,萧广父女跟萧绮,或许会上门试探你。
只要萧宁对过往的事说错一句,后果都不堪设想。
“我让巧环将大门都关了,除非他们硬闯,否则绝对进不来们。”萧宁闭门本来是为了防秦甫枫,如果萧家那几个要来找麻烦的话,那就只能一起请他们吃闭门羹了。
“萧广奸猾无比,你还是要多小心。”司蕤言柔声嘱咐,目中隐约有些不安二人说了一会子话,萧宁禁不住眼皮子困重。她只觉司蕤言的嗓音温润低沉,很能催眠,不知不觉就沉沉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申时。
萧宁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坐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放心不下,她竟记得楚瀛被那帮流氓混混所伤的事。
在京都里,楚瀛举目无亲。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因为她才受伤的,该去看看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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