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萧掌柜有心无力,不强求你为殿下解围,但你至今连一句话都没有站出来为他说。你可知道在江湖诛杀令之前,满城都在传着流言蜚语,说殿下收买凶徒,谋害发妻,意图恢复自由身,另娶高门贵女以荣己身!”
说到激动之处,柔娘嗓音颤抖,眼中含泪。
一时间,她也没有注意到萧宁的变化。
萧宁的耳边嗡嗡作响,与柔娘的话语声交缠翻卷,不停环绕,让她听不清楚任何一个字。
“那时候,如果你站出来替他说一句话,哪怕与他携手出行一次。那流言都会不攻自破,如今秦世子也不会误会得这么深,以至于下了那么狠绝的令。”柔娘合上双目,两行清泪顺势而下。
她是一个女流之辈,不如男儿般能浴血奋战。在那些刺客杀来的时候,殿下最先照应的就是她。如果不是殿下让人护着她先走,她又岂能毫发无伤。
对属下尚且如此照顾,殿下又怎会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
萧宁牙关已在打颤,肩头也已明显可见地在抖动着。
“你与殿下相处多年,就算再讨厌他也该对他有所了解。他手下能人不少,要想除掉你根本不需要买凶杀人,他的手下足以将灭口,再不留痕迹地全身而退。”柔娘嗓音渐渐冷了,但眼眸依旧还没有睁开。
“在秦世子将你救回来的时候,你一定没有跟他解释过当日发生了什么,但凡你说一句关心殿下的话,秦世子便会打消对他的嫌疑。就是怀疑他,看在你的份上也会调查清楚,而不是在殿下去府衙为你报官之后,下了那等诛杀令!”
府衙两个字清楚传进萧宁的耳中,她恍然间心头一跳。
不知怎的,在这时候,她的头疼竟是如潮水般消退了。心跳在猛然跳动了之后便渐渐归于平息,耳中嗡鸣也渐渐变弱。
“秦世子所为,你说与你无关,但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柔娘抬眸,看向了那一张略微苍白的脸。
忽而,她冷笑一声:“你不用害怕,我不过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而已。秦世子就在外面,我就是心里恨你,也不会做出自取灭亡的事。”
只要她敢碰萧宁一根头发,秦甫枫会毫不犹豫对她下手。
“你说司蕤言曾去官府为我报官?”萧宁喃喃说道。
回春堂的大夫将她救醒之后,秦甫枫是第一个见到她的人。为什么,他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我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装糊涂。”柔娘冷声轻笑,眸子里已尽是淡淡的冷光。
萧宁眼神闪动,拼命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可她真的不记得有这件事,之后司蕤言也跟她见过面,也没有提及他曾去过官府。
是提了她忘了,还是?
“你要伪装就继续伪装吧,这书局是殿下让我帮你经营,只要他一天不下令,这书局我就经营一天。你要收回去也随你,我还不想伺候了!”柔娘目中已是冷得没有一点波澜。
她站起身来,冷眸望着萧宁,送客两个字已在那冷漠视线中。
萧宁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候的柔娘怒火攻心,她无论再说什么对她而言都是狡辩。
不拿出确凿证据,柔娘是不会信她的。
“起先开办这书局是为了扶持寒门子弟,司蕤言一直都有一片惜才之心,也不忍看见寒门学子因贫困而被埋没。还请柔娘多多照应,继续承办。”萧宁缓缓低语。
她心知当初司蕤言会答应帮忙,也是因为他自己有为天下寒士谋求前程的心柔娘喉头一梗,目中已是有些动容。
“告辞。”萧宁见她没有反驳,也知她是答应了,微微颔首起身便要走。
“秦世子今日是我在路上偶遇,并非是我与他约定同行,有些事我会与他说清楚。”
临走前,萧宁又是回过神来补说了一句。
如果不趁现在说清楚她跟秦甫枫的关系,柔娘指不定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