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司蕤言一套剑法舞毕,转眸就见那水杯边上放着一盘冰激凌。“花节上剩了许多便给你带回来一份。”萧宁不以为意,抬头看天轻声说道。
司蕤言默然不语,走过去端起冰激凌吃了一口,随手又放了下来,抄起自己的水杯喝水。
二人就这么坐在庭院的长椅上,一头一尾,谁都没有开口。
尴尬的气氛如空气般围绕四周,萧宁忍不住开口说了花节上发生的一些事,尤其是萧绮萧绾瑛两人的造谣。
“罂粟害人不浅,但在中原并不广传。她们能说出这个词,未必是偶然。”司蕤言沉声低语,眼眸微微严肃。
萧宁恍然被提醒了。
古代讯息并不发达,很多稀罕之物也罕有人知。罂粟这等东西既然是害人的,那中原必不会引进太多,所用的地方也是暗做药引之类。
萧绮跟萧绾瑛身为千金小姐,读得都是圣贤书,身边的人也都是贵族公子。她们怎么会知道罂粟这名声不好,害人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怂恿她们?”萧宁不太相信,那两位高傲自负,谁能让她们放在眼里,还按照那个人的意思行事。
“可能。”司蕤言淡然低语。
其他人不好说,萧绾瑛口蜜腹剑,擅长玩弄阴谋诡计。她能花重金收买一个神棍陷害他人,也能结交其他的奸邪小人。
“或许还是个内奸。”司蕤言脸色略微凝重了些。
萧宁忽而也是严肃了:“酒楼内的厨子小厮都是在楼里三年以上的老员工了,他们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做内奸吧?”
京都内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宋家酒楼的声誉,每个月都得面对一堆阴谋算计。老宋说过,他年轻的时候一天应付过三次府衙,早中晚各来一趟。
那一次有个同行出了大手笔,让衙差们前去寻事。只要能给宋家酒楼抹一点黑,那他都是值了。
除了收买外面的衙差,楼里的厨子小厮就没有一个没被拉拢过。一百两一千两的开价都有,他们已经是当成一件攀比炫耀的事再说了。
谁遇到的贿赂大,谁能坚守本心,这越抵挡得住诱惑的人,在酒楼里的待遇就越好。其实外人不知,宋家酒楼的小厮之所以忠心,一是老宋待人亲和,二是他们私下的例钱比外面的多一倍,这些都是他们的忠心换来的。
他们到哪里都会被当成低贱的下人看待,只有在宋家酒楼才能堂堂正正做一个人。
千百两银子都收买不了的人,在酒楼生意日益红火的时候,他们反而会发这等昧心财,忘恩负义吗?
“人心善变,今天的你跟明天的你尚且不同。那些小厮厨子们又怎能日如一日,多留些防备总是好的。”司蕤言伸手去那水杯,却发现里面的水早已喝完。
他瞥了一眼那盘冰激凌,只一瞬后,转眸别过。
“那就听你的去查查,算是有备无患吧。”萧宁对司蕤言的判断已是深信不疑,他的说法也没有什么不妥。
酒楼的员工终究是人,除了老宋之外,她还真没把握说那些人不会因为利益出卖酒楼。
旁晚时分,萧宁回到酒楼,发现门外站了许多百姓,冲着大门内指指点点,脸色相当难看。
台阶上站着手握长枪的士兵,他们身上的衣服从未见过,看上去并不像是府衙的人。其中一个人衣裳的背心处,印了一个大大的字,食。
萧宁见到这字,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天食府。
她快步迈入厅中,却见客人们被控制在位置上,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他们的身边都站着腰佩长刀的士兵,眼中放着凶光,仿佛他们不是食客而是即将要被行刑的犯人。
“掌柜的回来了!”当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萧宁站在门口处,瞬间吸引了无数目光。
“原来这位就是萧家的二小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生得如花似玉,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