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芸和方刚蹲在地上,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纸中找书。
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就是方刚去年在这帮两次,还被她女儿冤枉打人的那个,他端出两杯淡茶水,布满皱纹的脸有淳朴的笑意。
“歇会,小伙子,闺女,喝杯水。”
方刚硬邦邦,还得是安小芸出面,“季叔,谢谢了,我们等下喝。”
去年发生那次不愉快后,季叔的女儿季红英出于愧疚,会帮他们收些书,周末让大炮带回家。
安小芸不想占便宜,会让跑起来贼快的大炮给钱。
反正,关系就是不好不坏处着。
这时,季叔在旁边笑着看他们,方刚不善家常,安小芸觉得尴尬,便主动开口,询问。
“季叔,你女儿呢?”
“在里面看安安,”季叔脸上有丝忧心,“安安今早一直在拉稀。”
季安灵是季红英刚生三个月的闺女。
作为母亲,安小芸有下意识的警惕。
她仰头,蹙眉问,“消化的问题吗?还是受凉了。”
季叔摇头,“不知道。”
安小芸想了想,起身,“刚哥,我进去看看,你继续找。”
“行。”
只是,不等安小芸走进,满脸着急的季红英已经抱着安安出来。
见到安小芸,她愣两秒,急切的问,“帮我,帮我看看,安安怎么了?”
安小芸也呆了呆。
主要是季红英太瘦了。
面黄肌瘦,和去年的她有天壤之别。
她生完小孩应当没做好月子。
安小芸打住自己思绪,她看看她怀里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小婴儿,直道,“我不确定,我们先去医院。”
“好,好……”
季红英抱着小孩往外走,安小芸和方刚跟上。
然而就在这时,有两个人从外面闯进来,大赖赖的拦在他们面前。
“哟,季红英,这是要去哪呢?”
一男一女,均为三十岁左右,面容狭长,眼窝凸现,尖酸刻薄的长相。
男女都像二流子。
看见他们,季红英眼睛发红,“滚开!”
二流子当即发言,“唷,一阵子不见,季红英你变胆大了啊,谁让你吼我的?我可是你哥哥啊。”
“季进!”季大爷激动的走过来,生气,“红英的小孩生病要去看大夫,你让开!”
对面女人撇撇嘴,“想我们让开,好办啊,老爷子,红英,你们都半年没给我们钱啦,都是一家人,痛快些给,我们就走啦。”
季大爷和季红英气得身体发抖。
后者直接用身体去撞,但男女把门口堵住。
安小芸握住季红英肩膀,沉声问,“什么钱?”
“啧,还找两帮手。”二流子季进冷呵。
“我季进在道上混的,别以为脸上有条疤就能吓着我。”
他嚣张,方刚皱紧浓眉。
季红英抱着娃,双眼死死盯着一男一女,哑着声,叭叭几句交代前因后果。
“他以前是被我爸收养的干儿子,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我爸登报断绝关系,结果他举报我爸,找人天天来打我爸,逼死我妈,我们家破人亡,只剩下这间收购站,他还要求我们父女俩分给他钱,说是……”
她几乎说不出话,对面季进却昂首挺胸,“我是你儿子,收购站我也有份继承咯,所以必须分我钱撒。”
季老爷子捂着胸口,伸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混蛋,我登报了,你……你不是我儿子!”
季进摊手,“报纸呢报纸呢?那都多少年年的事了,没用,户口上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