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傍晚,学生会的休息室里,陈杰正抱着速写本在画画,梁以沫走到他旁边他都没有察觉。梁以沫观察着他的画。
他画的是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的窗边,以及窗外的天空。陈杰做了改动,他把窗外微红的火烧云画的格外红艳,甚至整个天空都被染红了。
铅笔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格外清晰,少年低着头,专注的画着画。梁以沫有些不忍心出声打扰,怕破坏了这样美好的画面。
终于,陈杰停下了笔,伸了伸手臂,活动着因长时间低头保持同一姿势而酸痛的脖颈,这才注意到梁以沫。
梁以沫一惊,尴尬的笑着打招呼:“陈杰学长,我刚刚看你画的太入迷了,就没打扰你。”
陈杰又恢复了往常那样清冷的神色,声音冷硬道:“你有事找我?”
陈杰合上速写本,收拾着画笔,准备起身离开。梁以沫有些难以启齿的看着陈杰,欲言又止。
陈杰站起来,背起包往外走,也没管梁以沫到底想说什么。梁以沫眼看着陈杰越来越远的背影,急切的叫住了他:“学长!”
梁以沫盯着他手里的速写本问:“我能……看一下你的速写本吗?”
陈杰手臂一僵,这是第一个提出要看他速写本的人。周围的同学大部分都不喜欢跟他玩,觉得他太沉闷,画的画也很奇怪。
他也不喜欢热闹,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时不时安静思考,时不时拿出速写本画画。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感受,也没有人会主动要求看他的画,学生会里有人看过他的画,但他们都不懂画里想表达的意思。
对于不懂他的人,他宁愿他们都不要看见他的画。可是现在,梁以沫竟然说要看他的画,是因为她懂自己吗?
陈杰转过身来看着梁以沫问:“你为什么想看我的画?”
这还是陈杰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耐心的跟梁以沫说话,梁以沫内心一喜,她就知道没有人能对她视而不见,除了她一直深爱的顾铭笙。
“我刚刚看你画的那幅画,我很喜欢,我能看看吗?”梁以沫藏好自己心里的情绪,小心翼翼的开口。
陈杰犹豫半晌,还是把手中的画递给了梁以沫,梁以沫哪里是想看画啊,她就是想让陈杰对她产生兴趣,至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她冷淡。
现在目的达到了,她自然没有兴趣再去看陈杰的画,陈杰的画都是风景画,但是又不是常规的那种风景画,她根本不喜欢。
她主要是画人物的,她喜欢她笔下的每一个生动的人物形象,就像赋予了它们生命一样。每每完成一幅画,她都会很有成就感。
梁以沫随手翻了翻,她看不懂陈杰到底在画什么。尽管心里再讨厌,但脸上始终没有表现出来。
陈杰压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单纯的以为梁以沫真的喜欢他的画,热情的跟她讲着他画这些画时的想法。
梁以沫虽然听不太懂,也不耐烦,但从小的教养让她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时不时还会点头附和,说几句认同的话,这让陈杰更加兴奋。
梁以沫看着陈杰越说越来劲,她彻底没了耐心。她把画还给陈杰,一脸愧疚的说:“学长,对不起,我一会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陈杰看她愧疚的神色,以为是她因为没有听完自己的话而感到心里愧疚,于是善解人意的说道:“没事,下次见面我再给你讲。”
梁以沫如蒙大赦般点点头,感激的看着陈杰:“谢谢你学长!”
从那以后,陈杰就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每次在学生会见到梁以沫就会跟她说一些关于他作画时的想法。
梁以沫总是笑着,淡淡的回应着,不热情也不疏远。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