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衣领里抬出下巴，长腿支在前板，视线转在书奈脸上。
书奈平常化惯了面具似的丑妆，卸了妆之后，连普通的淡妆都不想化，素着一张脸出门。
也是她皮肤又好又白皙，更衬得眼角那颗灼灼的泪痣分外吸睛。
对厉沉这样的颜控而言，很难想象她为什么要把这样一张脸化成那副，让人不想看第二眼的鬼样。
厉沉看得怔怔，鬼
。使神差的，突然说道：“我哥曾经怀疑过。我也尽力帮你瞒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怎么样的心境说出这话的。
像是默默付出了很久，又在当事人面前……邀功似的。
即是邀功，又是试探。
心脏开始乱颤，带着些可耻的兴奋，还有遮掩不住的紧张。
“谢谢二少。”
书奈其实不惊讶厉之衍会猜到什么，但其中还有厉沉的助力她还真不知道。
厉沉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书奈这种不痛不痒的回答……
他有些不甘心：“你难道没别的什么想说的吗？”
“什么？”
“别的话。”厉沉咬住了牙，多情的桃花眼里满是认真，紧紧地盯着书奈的侧脸，认真又倔强，“比如……想对我说的话。”
书奈愣了一下，侧眸看他，不期然对视上了厉沉的视线——
一瞬之间，那些曾经在心里有过的猜想好像有了什么证据。
她转过头，露出一个微笑，伸出手，从厉沉肩膀后绕过去，贴在他侧脸上。
期间，后者只是看了一眼，连躲都没躲，甚至还不自觉向书奈的方向倾了倾，无端让人联想到温顺这个词。
微凉的纤细手指触在他侧脸，厉沉被冰得一激，浓密的眉头一皱也没反抗，顺着书奈手的力道向她靠近。
书奈面上带笑，眼神却是冷静的，清亮的冷静：“厉沉，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厉沉不期撞进那双明媚的眼睛，被那双分明勾人却情绪冷静的眸子吸引，像是被蛊惑似的张开嘴。
“二少已经不是处.男了吧？”
敢在厉沉之前，书奈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带着遗憾，但仔细听却没有，“真可惜，我只喜欢处.男。”
话落也不管厉沉怎么反应，手在厉沉肩上轻拍了两下，但臂长太短，最终拍在的是厉沉的脖侧。
那双手还是凉的，分明是软肉，落在他脖子上的时候却有一种被刀锋相逼的触感。
从头到尾她的态度都是轻飘飘的，可厉沉心底却爬上一种被掌控般的战栗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