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敌军水军大部也已行动,此时驻扎于百里洲南数里之外。”
“百里洲南......”夏侯尚略加思索,心中已然有了计策,他微微一笑道:“好!传令下去,我军船队诸部,今夜亥时,按原计划行动,不得有误!”
“诺!”那传令兵接令而去。
夜,亥时将近,江洲浅岸之南。
夏侯尚抬头望着夜空,江汉一带的冬日,正是风向多变之时。如果今夜可以刮一场北风或者东、西向的风,那他就可以对东吴水军施一场火攻,赢得此战也就容易的多了。
“将军,诸葛瑾的水军正在靠近,我军在洲南潜伏的船队,也已经准备好火把油船!”
夏侯尚点了点头,仍是观望着旌旗,预测着风向,只要起了风,自己就可以借助天威,大破吴军的丹阳上甲!
过了半晌,夏侯尚的帅旗终于开始朝着东南方飘扬翻腾起来,西北风起!
夏侯尚微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他自信的笑道:“将士们,北风已起,天助我等,此战必大破吴军,传令江洲西面的将士们,依令行事!”
“嘿!”潜伏在百里洲南岸西侧的万余魏军船队将士,看到了主帅的信号,纷纷扬起白帆,发出一声呐喊。黑底黄字的战旗伴着风声呼呼作响,一艘艘燃烧着的空荡油船顺着风势水势,如同一只只张牙舞爪的猛禽,向下游的吴军水军扑了过去,刹那间,风驰、电闪!
“魏军,是魏军!快,快列阵迎敌!”一名吴军副将看到了远处的异常,他立刻开始扯着嗓子高喊提醒。本来自己帅军前来,是想趁着夜间偷袭百里洲,却不料魏军居然抢先进攻,诸葛瑾也是大吃一惊,但并没有就此慌乱,他察觉自己中了夏侯尚之计,急忙挥旗变阵,由于逆风逆水,舟师不便前进攻敌,只能够原地结水阵防守。
大吴丹阳上甲乃是天下水军之首,诸葛瑾相信,即使自己今夜夺不下百里中洲,也应该不会被夏侯尚打败。
漆黑的江上,似乎是什么在散射着光芒,诸葛瑾心下疑惑,凝神观望着,那难道是......火光!不错,是火光,一点、两点......几乎在一瞬间,成千上万个火点如同流星雨般迎面飞来!
“不好!”诸葛瑾急忙摇动令旗呐喊:“快,快向南撤,敌军火攻......”他话未说完,一艘艘空大油船已然钻入了吴军前锋阵列!那些火星几乎在一瞬间,便化成了一片火海,平日里纵横江河的东吴丹阳上甲,此时也乱成了一片。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那血红色的焰兽,此刻正张开血盆大口,凶猛的吞噬着庐江上甲、丹阳青巾的生命。
怒吼声、惨叫声,还有恶臭的焦尸味,一齐在江上弥漫着,久久不能消散。而不断流入江中的将士鲜血,则由于被夜幕所掩盖而看不到了。【注一:《三国志•魏书九•夏侯尚传》:“尚夜多持油船,将步骑万余人,于下流潜渡,攻瑾诸军,夹江烧其舟船,水陆并攻,破之。”】
“撤......快撤......”诸葛瑾满脸鲜血,一边摇动着已被火苗烧毁的青色令旗,一边无助的呐喊着。
他明白,自己的丹阳上甲,全完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熊熊火光中的呐喊嘶嚎声终于消失了,望着远远遁去的诸葛瑾和吴军七八艘残船,夏侯尚笑了笑,可不经意间,泪水却滑过了面颊,耳旁依旧是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那声音,就如针般刺扎着他的心脏......
伯仁,伯仁,看来自己,还真的是仁慈。
都说慈不掌兵,可是自己偏偏又是个征南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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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外,曹真望着远处西南方的火光,眼中尽是兴奋之情。他明白,伯仁的火攻已经开始,诸葛静的东吴水军、丹阳上甲必破无疑。
“传令各营,准备攻城!还有,想办法将这封信送到江陵北城,吴军江陵令姚泰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