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省了陆恒心思。
舍利子璀璨的很,若不遮蔽,便明晃晃告诉别人,这是个宝贝,平白引来觊觎,招来诸多麻烦。
这绝灵的材料,正与之相得益彰。
而这玩意儿只隔绝元炁反应,禁闭舍利光辉,并不阻挡舍利的神意。这样,正好拿来做了壳子,使舍利不招人眼球,又合花妈妈用。
精挑细选采了一头皮毛漂亮的妖物的毛发,以真炁洗练干净,作根绳儿串起来。
“拿回去给阿妈戴项上。”
陆恒心下轻松。
计算着时间,还早,花妈妈要把那锦织完,还得四五个月。怎么着也赶的及。
......
“这几日愈发觉着精神旺盛了。”
饭桌上,已骨瘦如柴的花妈妈精神奕奕的与大壮三兄弟说:“我这幅锦画,终是快要织出来了。”
三兄弟皆强自笑颜,把忧虑藏在心中。
自陆恒离家,花妈妈织锦愈勤,消瘦日甚,而今已骨瘦如柴,脸上颧骨、手上青筋,看的人心揪。
小壮多次去县城请来大夫,却都说花妈妈身体很好。
他们束手无策,只能每天多些时间陪着家里。大壮把地里的活儿放下大半,二壮无心开矿,小壮亦少留铁匠铺。
三兄弟藏着的忧虑,花妈妈如何看不出来。
她却笑道:“我而今之愿,便是把这锦织出来。你们三个都有了家业,便我离世,也能好好生活下去,不必为我忧心。”
随即叹了口气:“就是恒哥儿这一出去,半年不归,我心牵挂。”
小壮道:“恒哥儿早晚必归。阿妈要保着身子,不然他回来,见阿妈这样子,必定伤心。我和老大老二也不敢面对他了。”
花妈妈道:“你们是兄弟,哪有什么面对不面对的。恒哥儿是知道阿妈的身体状况的。”
吃完饭,三兄弟在屋外聚着一起。
大壮道:“阿妈思念恒哥儿,我看还是把他找回来的好。”
二壮也点头:“恒哥儿一走,阿妈便消瘦的厉害。他回来,阿妈必定好起来。”
小壮则摇头:“恒哥儿与我说过,阿妈这是心力耗损,无以补充;恒哥儿此去,正是为了找法子治疗阿妈。”
又说:“阿妈牵挂着恒哥儿,才是好的;不然,以阿妈现在的状况,一见着恒哥儿,心愿了了,到时候...”
大壮二壮听罢,都沉默起来。
二壮忽然跺脚:“这叫个什么事啊!当初就不该让阿妈织这锦画!”
大壮和小壮都低下了头。
小壮咬咬牙,道:“我前天听马良说,江湖上有些神医,厉害的很,能生死人肉白骨。咱们兄弟凑凑钱,请马良,帮忙找个江湖上的神医来。”
他说这话,大壮和二壮立马精神一振。
大壮说:“便若钱不够,咱把田地、铺子都卖了!”
二壮猛击手掌:“你们忘了恒哥儿山里搜罗的那些美玉和宝石?正好拿来用!”
三人一合计,顿时有了计略。
小壮偷偷把阿妈藏好的那兜美玉宝石拿出来,又三兄弟把手中钱财聚在一起,小壮便则去寻马良。
马良和小虎上回与陆恒作别,回到胡村。马良并未索回大壮租种着的地,而只说大壮每年给他几袋粮食即是。
他自又放起了牛来。
每日里山间牧牛,教那牛儿一旁吃草,他自己个儿则买了笔墨一旁作画。
也不用纸,便那石头上、树干上,遇着什么地方画在什么地方。
有一回在山石上画了个兔子,村里的猎户进山,以为活的,一箭射过去,才发现是画在石头上的画儿。
马良是真看透了江湖,回村悠闲自在,放牛作画,怡然自得。
但小虎则按捺不住。他与马良一道回来不久,便挎着钢刀,又离开了胡村,继续闯荡他的江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