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今年怕是收不到几个钱儿。”
“嗯?”秃三炮抬头:“他敢不给?”
小厮模样的土匪大抵就是秃三炮安插在这肉铺的眼,闻言忙答道:“李麻子得了麻风病,花了很多钱看大夫。这段时间,他铺子购入高粱越来越少,家底不行了。”
又说:“前几天李麻子张罗着讨婆娘冲喜,青山口粱大莽子家的闺女被他看上了,听说那闺女长得俊,大哥,要不捉来尝尝鲜?”
秃三炮听罢,摆了摆手:“女人算什么?只要有钱,女人大把的多。想怎么玩怎么玩。犯不着强抢。”
道:“让他拿酒抵租!”
“大哥说的是。”
倒不是秃三炮有底线。对秃三炮而言,这一片安安稳稳的收份子钱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年收的妥妥的,没人反抗,就是因为他秃三炮没有打破人们心中的某个底线。
如果闹到随意抢女人的地步,引的人人自危,到时候还怎么收钱?
“话说,大哥,李麻子家的高粱酒还真不错。”有人说道:“也是咱们不干他一行,不然把他酿酒的配方抢来,倒是一条财路。”
秃三炮道:“咱们是绿林的强人,酿酒像什么话。李麻子酿酒酿的再好,不也要给咱上份子钱?”
一阵附和,分外热闹。
这时候,肉铺的门嘎吱一下被推开。秃三炮几个土匪抬起头,先还以为是派去收钱的小弟回来了,待一看,却是个光头大个小青年!
是陆恒。
陆恒一进来,目光第一时间落到秃三炮身上。
“你就是秃三炮?”
秃三炮一怔,正待说话。
陆恒已是动手。
他探手如电,一个刚刚站起来的土匪尚不及反应,便被一把扭断了脖子。紧接着向前猛突,撞翻一个,然后一把抓起桌子,抡起来呼的砸下去,又砸翻三个。
电光火石之间,连带秃三炮在内的六个土匪,倒了五个。
秃三炮急退靠墙,忙不迭去拔腰间的手铳。可陆恒已到了他面前。
铁钩子一样的手瞬间扣住秃三炮的肩膀,咔吧,捏了个粉碎。
秃三炮哀嚎一声,却也悍勇,不顾肩膀粉碎之痛,合身向陆恒撞来,要撞开陆恒死中求活。
陆恒眼神平静,伸手拍在秃三炮头顶,秃三炮人顿时矮下去一截,半个脖子被拍进了胸腔。
陆恒蹲身与秃三炮对视,秃三炮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眼神含着恐惧和疑惑。
陆恒低声道:“可记得六年前被你灭门的青山口陆家?我叫陆恒,那个逃走的孩子。”
秃三炮眼中闪过释然之色,眼角随即流出血液,眼睛里最后一点光彻底散去,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