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的孙儿,不需要他的孝敬。”
万三抱着5岁的燕飞,一直跑到岱南,从此与京都完全隔绝。
但是万三知道,他从抱着燕飞出了京都,他已经回不去了,已经算是一个“死尸”了。
“小苏,老爷子叫我不准善待燕飞,他怕燕飞太强了以后会对史家不利。”
“燕飞就是史健的人质,我如果善待燕飞,史健就会换人抚养燕飞,如果我不善待燕飞,养废养残了,我也没好!”
“小苏,燕飞从小就长得极可爱,极好看,他很乖。”
“小苏,我抱着燕飞出来的那一刻,看着他满身的伤痕,还有他失聪的左耳,就想开了,我选择了良心。”
“我希望他能长大,能学会我的本事,不管报仇不报仇,不管他长大想跟着史家还是去找他亲外公那一族的人,都能好好活下去。”
“我很着急,希望他快点成长,我不管他年幼,每天拼命训练他……他哭,他要找外公,我就打他,我说你没有外公……”
“我对燕飞要求非常严格,却独独忽略了他只是个孩子。”
“我们俩的生活很艰辛,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因为史健知道我违背了他的安排,他们一直有人找我的麻烦。”
那些年月,他和燕飞三天打一架,两天打一架,因为燕飞还小,他不敢和人拼命,不敢打死人,他不能坐牢,只能忍着被人打。
他在房间里日夜不停地挖了一个地窖,晚上就和燕飞睡在地窖里。
“有一天他手里拿着几个窝窝头、饼子,狼吞虎咽,我吓坏了,抓住他问是谁给的,他不肯承认,我把他打昏过去……”
万三说着,声音哽咽了,“苏小昭,那些东西,是你给的。”
万三去找苏小昭,之后苏小昭就被淹傻了。
“我对天发誓,我去找你,只是想确认你是谁。我找到你,却发现你在水里沉浮,我把你提出来,扔在塘边,谁知道你醒了后变成傻子了!”
万三对苏小昭说。
这么说,苏小昭还是万三救了?不然,那时候就已经淹死而不是傻?
万三说:“我告诉燕飞,因为你帮他,你落水淹傻了!从那时候他忽然不会说话了……”
苏小昭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伸手拿了桌子上的一个玻璃杯,狠狠地砸向万三:“万三,你他么的不是人!”
万三本能地伸手去接玻璃杯,他没想到苏小昭力气如此之大,玻璃杯冲破他的手,直接砸在他肩部,他仰倒在地。
“小苏,我并没有虐待燕飞,我只是吓他,不叫他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我怕他被人害了。”
“我不会教育小孩,也不会带小孩,我只想把本事教给他,想叫他学好,想对他严格……”
他从没有单纯地打他,只是在教他功夫中,从没有考虑到他是个小孩。
没有沟通,没有循序渐进地教育,把燕飞几乎养成自闭症。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