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沉沉,对黄良玉,实在怒其不争。
…………
曾是祝英齐未婚妻的黄良玉,少年郎心头一颗不可磨灭的“朱砂痣”,身为局中人却是他人故事的旁观者,文筝觉得如鲠在喉的感觉莫为此甚。
纵使聪慧理智的刘大小姐,也不可避免地会在心中默默做比较。
比较她的容貌,家世,品性,才华与黄良玉的差别。可那终究是毫无意义的想象,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当做自己的假想敌,因为祝英齐的种种表现而变得敏感,惶恐,稍有不顺她心意的举动便心生悲戚患得患失……
现在想来,这种行为心态当真幼稚得可笑。
不过情有可原,毕竟她才第一次生了爱恋——向来宽以待己的刘大小姐替自己辩解。
哎!
文筝复又重重叹了口气,现在这个所谓的假想敌猝不及防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深陷困境,甚至于寻死觅活,若坐视不管,总归有种过意不去的心结。
这让人棘手的黄良玉。
枕霞楼的老鸨听说她的宝贝花魁女儿玉无瑕不见踪影吓得到处派人寻找,生怕好好一棵摇钱树就这样没了。
一边寻找还要一边抱怨,那日从西湖出艺回来就整日哭哭啼啼,琴也不弹了,客也不接了,跟中了邪似的,平白让她少挣好多银子!现在更是长本事,凭着花魁的名头才让她出门透气,结果还敢玩起失踪?!
这样想着,远远一瞧,这迎面走来的不就是她的冤家“女儿”么?
“小蹄子,你还知道回来!”老鸨咬牙切齿,扬起巴掌正要朝玉无瑕挥下去。
“住手!”
男人威严的声音随之响起,一只健壮的手臂阻止了老鸨的动作。
黄良玉本来已经麻木,眼睁睁看着朝自己袭来的巴掌毫无动摇,但见有人出手替自己制止,愣愣地抬头看向那人。
“你,你是谁啊?”
老鸨的手腕被狠厉的颈道钳制住,吞了吞口水,心虚地质问。
“刘大人莫要动手。”
身形高大的男人冷哼一声,原来竟是副尉刘寄奴刘大人。
在一旁的青柏温和地笑道,“我们今日前来并不是找茬,是奉了我家主人的命令要赎走这位玉无瑕姑娘。”说罢举起手抚掌相击,身后的仆从抱着一个箱子上前。
“老板娘请过目,您看,我家主人可是诚心要人。”
老鸨见着一箱金子银票眼都直了,心想这是玉无瑕从哪勾来的冤大头?
因着刘大人的威严,老鸨不敢造次,还想对着一旁的年轻人讨讨价,结果青柏只是看着面善实则更为精明计较,他听从大小姐的话打着朝中将军的旗号,民不与官斗,老鸨只能见好就收。
黄良玉从见到青柏二人,再到拿回自己身契踏出枕霞楼的那一刻都觉得如梦似幻。
自己是在现实还是梦中,有人赎了自己?那人是谁?
青柏无奈地看着呆滞的黄良玉,出言提醒她离开。
“黄姑娘,你可以走了。我家小姐交代过,希望你日后好好生活,莫要再识人不清糟蹋自己,额……若要挑男人还是得擦亮眼睛。”
“还有,今日赎走你的事不要和旁人提起。”
黄良玉终于抬起一双怔忡的的眼眸,
小姐?
是刘姑娘?!!
本着好人做到底,文筝既然救了黄良玉,那就给已经穷途末路的她一个机会,一个回头的机会。
青柏赖不过黄良玉非得见他家大小姐,愁眉苦脸地又把人带回客栈。
“刘姑娘,”黄良玉一见文筝,立刻俯下身子跪在地上,对她极为郑重地叩首致谢。
“刘姑娘对良玉再造之恩,良玉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