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快要得逞,得意地瞟了梁山伯一眼,随后凑近了管道查看,嘴里还不停咕哝着:“什么玩意儿?我倒要看……”
王大人话还没说完,只见水流突然从管道里冒出,猝不及防冲到王大脸上,直接洗掉了他脸上涂抹得严严实实的脂粉。
众人一见水流涌出皆激动地欢呼,一整晚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哈哈哈,王大人,您脸上的粉可被说冲光了,真是花容失色啊。”荀巨伯更是在一旁十分不给面子地促狭着王卓然的窘状。
“太好了,”山长看着汩汩的泉水,欣慰地说道,“梁山伯,这是怎么回事?”
“回山长,山伯心想,书院提水总的从山下往山上挑,实非长久之计。于是山伯,就从后山把山泉水引入书院,这样不仅一劳永逸,而且山泉水也比溪水干净多了。”梁山伯解释后山长不禁赞叹连连,捻着胡须骄傲地向王大人询问道:
“王大人,书院学子可还入您的眼?”
“呵,好啊!梁山伯聪明绝顶,真乃后生可畏。”王大人虽不想承认但也改变不了梁山伯立了一件功劳的事实,于是阴阳怪气地说完后直接扭头就走。
书院里引入泉水不用去打水确实是一件好事,可作为出力搭建的当事人就累惨了。
文筠和马文才一起回道寝室后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做躺尸状,身后还跟着不停捶肩敲背的小珊和马统。
“公子,下回还有这活你可别再拉着我们去了,现在小珊真的又困又累,全身酸痛。”小珊年岁小,又向来与文筠亲厚,随意惯了说话也不拘谨,这会被文筠拉去帮忙回来后,实在忍不住抱怨。
“那些竹子都是我和我家公子扛的,你就光顾着偷懒了好吗?”马统不给面子地拆台。
“谁说的,我有干活的!”小珊鼓起腮帮子,不服气地反驳。
“好了别吵啦,你们两个也都辛苦了,现在快点回去歇着吧。”文筠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烦躁地把他俩赶了出去。
马文才也颔首,示意他们出去时关上门。
“怎么样?累坏了?”马文才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文筠身旁。
“嗯……肩膀疼……”文筠支支吾吾地开口,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向马文才,心里暗暗想着,文才兄一定会呛她活该。
哎,委屈,她只不过想做点好事嘛。
“我去拿药酒。”马文才破天荒地没损她。
文筠舒了一口气,心情愉悦地扬起嘴角,你瞧,文才兄还是很关心她的嘛。
“还能自己擦吗?”马文才看文筠咸鱼躺尸的模样犹豫地开口。
文筠自然理所应当地摇了摇头。
“我让小珊过来帮你?”马文才试探地问道。
文筠还是摇头,迟疑不定地问:“你来帮我?”
她甫一说完赶紧撇过头不敢看他,逃避的动作像是干了件天大的坏事。
“好啊。”马文才自然无有不从地应承,文筠似乎隐约听见他低沉的笑声,于是登时红了脸颊。
文筠羞得无地自容,只能安慰自己文才兄又不是没帮她抹过药酒,再抹一次而已,又不会怎么样。
……
事实证明,也许真的会擦枪走火。
马文才俯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拨开文筠的上衣,露出白皙细嫩略有些瘦削的肩膀,肩上的淤痕淡了一些但仍是青紫一片。
“这样会很疼吗?”马文才用了点力道开始揉肩。
“嗯,没事,你再用点力。”文筠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道。
马文才猜想,文筠大约是在忍着,可不用力道药酒的效用就不能发挥,只能狠狠心手上又重了几分。
等到马文才药酒上完,文筠已是满头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