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外,委实不是那么好领悟的。
正如老神王所言,时空是相对的,这种违背时空秩序的手段,不能单纯地以过去、现在、未来三重时空来测度。
苏乞年看向天帝石空,这位三十七代天帝摇头道:“我没有看过,涉及未来时空,这是超出神王的伟力,当年的我尚未彻底上路,并不愿轻易沾染未知的因果。”
“所以绝地天通,同样也是为了分割诸天,搅乱时空秩序,隐匿这染血的竹筏。”老神王沉声道。
“不错。”天帝石空平静道,“除了涉及破灭种族,以及一些内因,我也想看看,神凡分治,这世道会不会更加清明,现在看来,并无太大的改观,只是降低了力量层次,断绝了长生之路,于此,我要担责,日后偿还这份因果。”
苏乞年愣住了,一代天帝,居然在认错。
老神王看他一眼,道:“一方族群的上位者,或许在生命进化的路上屹立在族群的最绝巅,但生存与延续,就算是天帝,也非是全知全能,也会有疏漏与需要尝试的东西,因为这世间一切有情生灵并非是死物,诸多因果纠缠,没有可以绝对预知的未来。”
顿了顿,老神王看一眼天帝石空,又道:“更何况,在当时,并无更好的选择了。”
苏乞年听得懂,这是老神王在向他传授天帝之道,对于整个人族而言,天帝的一言一行,都足以产生深远的影响,天帝可以举世无敌,但族群的生存与延续,生命个体的意志与欲念,都不是天帝所能掌控的,这些都是脱离于天帝伟力之外的变数。
所以,如何成为一方族群的掌舵者,道行的提升没有止境。
但天帝有天帝的气魄,没有敷衍,也没有任凭后世争议,自己给自己盖棺定论,要担下这份因果,苏乞年自忖,眼下的他虽然跻身象限领域,但真的异地处之,多半做不到。
再次深吸一口气,苏乞年收束心念,他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心态要放平,眼下的诸多隐秘提前向他揭露,既是一种压迫,也是一种磨砺,身为三十九代天帝继任者,他注定了比其他所有的族群上位者,都要承载更多。
抬脚迈步,来到染血的竹筏近前,那扑鼻而来的血腥气,甚至有些刺鼻,普通人的鲜血,竟能如此浓烈,这明显属于后世工艺的物品,在苏乞年看来,可能在他所处的年代之前,也可能在后,但不应相差太远。
当初,师父打开时空路,将他送回后世,也曾搅得地球诸国天翻地覆,万神之乡再现,更曾得见天将扶棺,当时星空中再现的最强者,也不过无上生灵,都未见帝影,但他当时道行不够,难道在星空深处,还蛰眠着难以想象的存在?
“当初您捕获这竹筏时,上面可有人?”苏乞年问道。
“没有,我曾经追朔过时空长河下游,但一无所获,或许当年,曾匍匐在这竹筏上的人,并未能够进入时空长河中。”三十七代天帝道,“当然,追朔未来时空,变数太多,或许坠落在了未知时空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坠落在了未知时空中!
苏乞年目光一凝,这不是没有可能,介乎于未来与当世之间,某一段未知的时空,这恐怕又将生出无穷变数,或者说,这一切都只是既定的历史,无尽时空,也将那送来竹筏的幕后之人,囊括在内,就像他们三人降临此方时空,时空守序之力并未针对他们,是否也预示着,他们本就是既定历史中的人物。
登上染血的竹筏,苏乞年来到那口紫檀箱子前,两尺见方的紫檀箱子看似普通,但因为缭绕着未来时空的气息,并不能被他的超脱意识洞悉,他俯瞰箱盖上笔画凌乱的血色字迹,一点也不熟悉,应该并非是他所识得的故人所留。
紫檀箱子没有锁,苏乞年略一沉吟,就伸手打开了箱子,而超脱意识前所未有的绷紧,随时准备出手。
这是……
没有半分异象,也没有预想中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