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股莫大的束缚与压制,在这里,一切杀伐力都被削弱了亿万倍,他连撕裂虚空都做不到。
威严太隆重了,哪怕是空气,都像是流淌着战意,从走进大殿的那一刻起,苏乞年就感到了一身原始战血的灼烫,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种近乎不受掌控的变化,放眼诸天,人界之内,恐怕除了当世战皇之外,再无第二人可以做到。
不是苏乞年自负,而是如今的他,真的拥有这种资格,身为继初代战皇之后,第二位盖世战王,若论战血之灼烫,战意之纯净,恐怕就算是第一刑天这样的绝巅大帝,至多也就略胜一筹,等到他成帝之后,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当世战皇,就盘坐在这座金色大殿的中央。
一道枯坐着,身披黝黑甲胄,黑发浓密的年轻男子,骤然间睁开了双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比星空更浩瀚,那隐泛金芒的瞳子,仿佛可以摇动诸天,整个混沌都沉坠在其中,每一息都在大爆炸,像是有一尊不知疲倦的古神拔地而起,挥动神斧,开辟天地。
苏乞年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微渺感,在这样一缕不经意间散溢的战意面前,他虽为盖世战王,与之相比,也微如蝼蚁,实在是难以相提并论。
“这个纪元的战皇。”人王万物生挑眉。
“万物生前辈,您终于复苏了。”当世战皇轻轻颔首,他语气沉浑而洪亮,对于老人王用了敬称。
人王万物生却摇摇头,道:“可惜丢失了太多的记忆,身为当世战皇,你的成就,非是我所能及,敬称就免了。”
“前辈无需自谦,那口诸天神刀,看来快要铸成了,等到刀成之日,或许吾等道不孤。”当世战皇轻笑道。
这句话,从当世战皇的口中说出来,所拥有的分量,是何等的沉重,就算是如第一刑天、第四刑天这样的大帝,也不禁凝住了目光,那位的意思是,这位近古人王,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有登临至高的皇道领域的资格。
实在难以想象,继那位诸天禁忌之后,居然还有第二个从近古活到当下的人族,甚至有望成皇。
不过,人王万物生闻言,却是不置可否,但眸光却隐隐被触动,那当中清明与混沌交织,此刻那混沌,竟生出了再次蔓延的迹象。
当世战皇的目光,随即又落到了二师兄祁清背后,落到那石弓,以及贯穿了钧琥神主,撕裂了封神域之后,重新落入箭筒中的石箭上,他眸光悠远,似乎想到了什么,数息后敛神,沉吟道:“既然射日弓与第十一箭都选择了你,那你自此,就是箭道的传承者,辟道与否,存乎一心,莫要辜负羿皇传承即可。”
“祁清自不敢忘。”
二师兄祁清深吸一口气,回应道,在此番始祖湖之行前,他也无法相信,自己一直随身的这口石弓,就是传说中失落的射日弓,但现在既然弓与箭皆汇聚于身,他也不会畏怯,更不会逃避,身为箭道的传承者,他原本还有些迷茫的未来,也渐渐生出了方向。
当世战皇颔首,目光再转,这一次落到了人王古唯一的掌心,落到了那口镇压了钧琥神主的大夏玄黄鼎上。
这一次,足足过去了半盏茶的工夫,当世战皇也没有开口,哪怕是人王古唯一,也不禁有些心中发毛,因为这目光的主人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当今的人族五大人皇之一,屹立在至高领域的强者,就连他手中的大夏玄黄鼎,随着那目光的驻留,也隐隐颤鸣起来。
或者说,是鼎中那位被镇压的钧琥神主,感应到了那股至高的目光,心绪不再平静。
“好一口鼎,果然不同凡响,”良久之后,当世战皇感叹一声,“萧前辈的手段,当真非是浩瀚星空可以估量。”
顿了顿,当世战皇复又平静道:“放他出来吧。”
放他出来吧!
河老三几人一惊,放谁出来?那位钧琥神主吗?那可是诸神国度的几大神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