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号开始,聂念年就再也没见过苏乞年,也不在南湖畔的紫气东来府,连带着那位刚刚得证金刚不坏的老院长,也消失无踪。
整整半个月了,他老子被聂师长带走,而三天前,他母亲大人也被唤走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京城街头晃荡。
聂家大宅。
这年头,还能够居住在大地上,且是京城中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除了财富,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聂九青的脸色很难看,聂家身为古老的武道世家,很多子弟扎根军中,拥有很高的地位,与神仙居禹家,并称华国两大金刚世家,也正因为家大业大,过去很长的一段岁月里,曾经出过不少狗血,就比如……
能有几百平米的大厅里,聂庚午踉跄倒退,面色苍白,张口就是一道逆血吐出,摇摇欲坠。
“想要认祖归宗,年近天命,居然还徘徊在大武术家的层次,这远远不够。”
大厅上首,一名花白头发,身着紫色锦袍,面目威严的老人摇摇头,语气冰冷,露出失望之色。
而在聂庚午前方,一名蓝袍中年负手而立,目光同样很冷,带着几分俯瞰与审视的味道,同样摇摇头,太弱了,接纳这样的人回归宗家,不会有任何助益,只会让宗家更多出一个拖油瓶,还要为此付出一些资源,很不值得。
“大兄!”这时,聂九青忍不住开口,看向大厅上首的紫袍老人,道,“庚午他知道神战将至,还敢前来京城,足以说明他的心意,当年的事已经过去,是家族亏欠他们母子,大兄你眼下已为家主,今时不同往日,大可……”
“够了!”
紫袍老人喝道,脸色有些难看,年轻时候总有些冲动,那个女人体质孱弱,难产走得早,本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三弟居然一直庇护着那个小子长大成人,再到军中,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团长,但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强,没见到身旁自家那个老太太脸色阴沉,虽然一直不说话,但他很清楚,今天要是真的接纳下来,也抵不过宅子深处那位坐关的老人家一句话,更何况二房对他现在的这个位子,一直都不是很认可,就像眼下出手的,就是二房的长子,军中已经走到了副师级,刚至天命之年,却已经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五极武术宗师。
“再来!”
大厅中央的演武场上,聂庚午咬牙,内家真气鼓荡,捏紧了拳头,即便知晓了前因后果,他也没有想过要回来,更不为争什么,这里没有什么他该得的东西,他对于这里也没有一点留恋与向往,只是因为聂九青,他这位名义上的首长,却血脉相连的三叔所言,聂家血脉,需要在冲破第四次人体极限之后,进入聂家祖地进行一次洗礼,否则在日后打破第五次人体极限时,会气血逆流,爆体而亡。
这对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不了日后不冲击武术宗师之境,毕竟以他的天赋体质,能不能达到,也是一个未知数,但聂念年那个小子不一样,自己这辈子就算过去了,自己的后代,绝不能因为他而受到桎梏。
“庚午!”
一分钟后,大厅一角,向来温婉的女人红了眼眶,痛惜道:“不要比了,你不是对手,我们走吧!”
“不!还没有完!”
聂庚午踉跄起身,嘴角溢血,左肩脱臼,脸上赫然有一个脚印,令他半边脸,都肿胀起来,像是一个血馒头。
故宫深处。
静谧的大殿里,本来静坐悟道的苏乞年忽然心血来潮,他一下睁开双眼,接近轮回境巅峰的恐怖意志无声无息,笼罩了整个京城。
即刻,他一双眸子,就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冰冷之色,顿时令得同样盘坐在大殿里的齐恒武打一个寒颤,还有圣儒,也同时被惊醒了。
“苏先生。”圣儒迟疑道。
“聂家。”
苏乞年只轻轻吐出这两个字,但眼中的冰冷,却令得圣儒这位打破了神人壁障的存在,也感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