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有很大的转圜余地。”
苏乞年点点头,他不是愣头青,对于官场沉浮,也明白其中一滩浑水,最看重的就是师出有名,至少于律法上,不能有半点疏漏,那么在平静的水面下,到底是何等暗流涌动,唯有众人各自心知肚明。
夜幕降临,御史大夫府邸。
这是长安城内,诸多官宦世家中,可以称得上是寒舍了。
御史大夫官拜正一品,唯有发妻一人,子嗣三人,不立家族,诸多远亲,也都不在长安城中,与动辄数十上百人的诸多官宦世家相比,人丁太少,府邸也不大,只有不到两亩地,算上下人,也不过二十来人。
青砖院墙,院墙中央雕刻福禄寿三仙,这等寻常大户人家的砖雕,与很多官宦世家的高墙绿瓦,朱红铜钉大门相比,实在是有失体面。
夜渐深,子时将至,才有素雅的轿子停在了府前。
御史大夫丙重,一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人,花白头发,朝服在身,唯有一身气质儒雅,抬头看一眼府前点亮的老旧灯笼,老人轻吐一口气,推开刷了厚厚桐油,包浆浓厚的榆木大门,在老管家的伺候下换上便装,孤身一人到了书房里。
这位御史大夫的书房看上去有了一些年头,十余丈方圆,两座大书架上满满地摆放了数百册经史子集,还有不少古书,唯一没有的,就是武学秘籍。
一座不大的博古架,一张闲置了很久的七弦古琴,最珍贵的,则是一张紫檀木书桌,还是当今汉天子赏赐下来的,也是这位御史大夫严词拒绝,其余诸多赏赐都归入国库,最终只勉强接受了这张皇室库藏的紫檀桌。
而在书桌旁,还有一张小木桌,木桌上沏了一杯热茶,还有一碟寻常的落花生,对于早已辟谷的御史大夫来说,算是每日为数不多的爱好。
内阁诸事务繁忙,每日朝堂之上勾心斗角,随着妖魔频现,大汉境内也屡屡有村镇遭受破坏,百姓流离失所,随之而来的安置,瘟疫,等等诸多问题,还有其它大大小小诸多事务,君臣等每日都要临近子时才能够搁笔。
身为内阁三公之一,丙重愈发察觉到冥冥之中,浓厚的阴霾开始笼罩在天地之间。
小木桌前坐下,老人饮一口热茶,剥一颗落花生,而后再抓起茶壶,拿起一只茶杯,缓缓斟满,放到对面。
“入冬苦寒,饮一杯热茶,好过栖身黑暗。”
嗡!
即刻,这位御史大夫对面,虚空轻轻扭曲,属于苏乞年的身影浮现,朝着这位御史大夫抱拳一礼,认真道:“后学末进见过丙大人。”
摆了摆手,老人指了指身前的桌凳,道:“坐下说,茶凉了就伤身了。”
苏乞年依言坐下,饮一口茶,寻常百姓人家年祭喝的红茶,三钱雪银就能买上好几斤,味道不是很醇厚,普通得就如同眼前的这位御史大夫一般。
“苏乞年恳请丙大人出手,彻查我苏府一案。”
放下茶杯,苏乞年没有犹豫,直言不讳,郑重道:“乾坤武库之主凌通勾结魔道,曾假借巡察天下武库,入七情谷,欲渡九重雷劫。”
嗯?
丙重放下茶杯,前半句话不出他所料,但后半句所透露出来的消息,就过于重大,当年苏府一案,苏望生虽然只是八品武库编修,但魔门顶尖高手潜入乾坤武库,这样的大案,却是长安城数十年未有。
其中不少疑点,然而乾坤武库乃是那位凌侯爵掌管,独立于内阁之外,诸多证据也是由武库提供,前后定罪,不过只有三天。
“证据。”这位御史大夫看向苏乞年,言简意赅。
被这位三公之一,历来刚正的御史大夫注视着,苏乞年仿佛可以感受到九天之上神日高悬,阳光璀璨,照遍九天十地。
“七情谷驻地。”苏乞年轻轻吐出五个字。
眼前一亮,丙重没有想到,这位小神仙居然连七情谷驻地都知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