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梅苑,天边的长庚星格外明亮,天马上就要亮了。
明若去浴间泡了个热水澡,又喝了一碗热乎乎的牛奶鸡蛋醪糟,就抱着自己的专属‘抱枕’睡觉去了。
天光大亮,翠环走出佛堂,去大厨房为王妃取早膳。开始时,还没觉察道有什么不对。因为佛堂本就偏僻,周围看不到人也很正常。
可是,这一路走下来,偌大的王府里,连早上洒扫的丫鬟婆子都没看到,这就有些诡异了。
翠环走进大厨房所在的院子,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平时这个时辰,正是各院传早膳,庄子上往府里送菜蔬的时候,绝不可能这么安静。
再看厨房那边,门上锁了个大锁头。翠环心下一咯噔,她有一种王爷带着阖府上下都走了,只留她们主仆在这里的感觉。
王府的管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回廊上。在外头冻了一宿,身上都僵了,竟然动弹不得。连忙喊小厮过来扶他,但却没人应声。
自己再怎么困,这么冷的天也不可能睡在外头啊。管家连忙揉搓自己的手脚,略微缓过来点儿,就往礼王住的主院跑去。
一进院子,心就凉了半截。守门的侍卫、甚至连藏在暗处的暗卫,都东倒西歪地躺了一院子。
管家也管不了那么许多,直接闯进了礼王的寝殿:“王爷!”
好在王爷并没遭遇刺杀,他唤了十几声,就有了回应。
司瑭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管家一脸焦急,揉了揉有些发沉的头,自己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一觉睡到天明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巳时了……”管家战战兢兢地回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王爷,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这么晚了?”司瑭蹙起眉来,他昨夜亲自在密库盯着从施府搬来的银子入库。睡得是比平时晚了一些,但他有失眠的毛病,睡得再晚也不可能睡这么久。
“王爷,咱们怕是遭了算计,府里上上下下都睡死过去了。奴才……昨晚在游廊上睡了一宿。”管家估计自己是发热了,现在冷得只想打哆嗦。
“什么!”司瑭想到施府之前,就是府里的人都睡死过去……
司瑭马上从床上跳起来,扯了件袍子一边穿一边往外走。看到院子里倒地不起的暗卫,顿觉不妙,连忙往密库的方向去了。
司瑭看到空空荡荡的密库时,顿时眼前一黑,要是没有管家在旁边扶他一把,怕是要一头栽倒了。
他甩开管家的手,赶紧往另外两间密库而去。好在存放珠宝和古董的密室,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风慕沅,本王与你势不两立!”虽然没有证据,但司瑭已经在心里认定,是风慕沅搬走了密库里的银子。
首先,礼王府同施府一样,阖府上下被迷晕。其次,肯定施府里还藏了西康细作,顺着他们昨夜搬运银两的路径,摸进了王府。最可恨的是,不但把施府那些银子拿去了,还顺走了他这么些年,从国库倒腾出来的银子。
司瑭越想越生气,最终,真的病倒了。
因为又要离开皇都很长一段时间,明若要忙的事情多着呢。不但要为一间药堂准备大批的中成药,云妆楼和简茗轩,也要在年前推出一批新的衣裳首饰和菜品。
几家时常走动的府邸,也要准备年礼。他们要离京,年礼得提前备好。国公府那边,还要为外祖父和外祖母准备一些常用的药品。现在已经入冬,给外祖父敷腿的膏药必须安排。
明若在百忙之中,还是听说,礼王这次病得不轻。每日要喝二钱百年份人参吊的独参汤。而且只用‘参芦’最顶端的一截,其他的边边角角都不得用。一时之间,皇都品相好的百年山参,一根都涨了不少银子,却还是供不应求。
沈聪更是会做买卖,他倒是不涨价。却把参芦切下最前头寸余长的卖了整根参的价钱,剩下的就算是白得了。按照老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