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的敌人在枪响的那一刻,几乎全部愣住了,直到指挥官从马上摔下来,脑海里才闪过两个字眼:“袭击!”大队人马顾不得查看伊沙克的生死,纷纷朝后面退去……几乎与此同时,山谷口山崩地裂的一声,国防军工兵引爆了早已埋设的炸药,炸断了谷口的山体,石头、雪块从山坡上滚落下来,很快堵塞了山口,挨得近的当场被滚落下来的飞石击伤、砸死。
眼看大队人马被落石截住,敌军惊慌失措,拼命地往山坡上爬,希望能从山坡处爬出缺口,寻找到一条生路,此时,原本寂静无比的高地上呼啦一下子涌现出大批伏击人马,马克沁“突突突”地喷射火舌,制止住了敌军抢占高地的企图,也封锁了住他们逃出缺口的生路。
俄军士兵都穿着高筒皮靴,山坡上又积满了冰雪,爬坡本来不易,在遭到迎头痛击后,连滚带爬地从山上掉了下来,准备另寻出路。此时,无数的步枪火力、迫击炮炮弹落到山谷中,炸得敌军鬼哭狼嚎,国防军士兵嫌这样不过瘾,纷纷掏出了携带的手榴弹,拉开了弦就往下扔,开头几个因为士兵们没有转过弯来,还是一本正经地照着平时训练的模样等导火线燃烧一会才脱手,结果手榴弹很多在空中就爆炸了,没有给山谷的敌人造成多少伤害。等到将士们发现问题,改变投掷方法后,手榴弹全部在敌人堆里炸响,黑色的烟雾一团团地飘扬起来,间杂着各色人等的惨叫。
在山谷中央部分的敌军,明白遇袭后,同样也是希望抢占高地,但山坡陡峭,又有冰雪覆盖和火力拦截,爬了没两步不是变成尸体就是立脚不牢滚落下来。试验了几次后,俄军军官放弃了努力。大喝着部队加速前进,准备冲出山谷,哥萨克们一马当先。拼命催动着跨下的坐骑往前赶路。步兵也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很多人跑脱了帽子。抛弃了大衣,甚至嫌手里的家伙碍事,扔掉步枪撒腿就跑,炮兵们也顾不得保护他们的火炮,跟着一路狂奔起来。有几个特别机灵的家伙,还解开了拖曳大炮马匹的缰绳,将马匹变成了逃生的工具。准备依靠这些冲出重围。
太晚了!国防军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哪能轻易让人逃脱?没等冲在最前面地俄军接近山口,同样是一声爆炸,依然是山石滚落封锁住了谷口……此时的达海尔岭,切切实实地成为了一个口袋,一个吃人的口袋。看着逃生地路又被掐断,俄、蒙军彻底绝望了,伪蒙军像一群无头地苍蝇在山谷中转来转去;俄军地表现稍微好一些,在军官的带领下,操起手中的家伙。漫无目的地朝山头开火。还有人四脚并用,想爬出一条生路来。
他们错了。国防军居高临下,早就摆好了阵势,不管你是爬也好,还击也好,都招来了无数的枪弹问候。马占山和孙烈臣的骑兵们,今天更改了作战方式,放下了熟悉的马刀,操起了心爱地骑枪来消灭敌人。山谷中地惨叫声绵绵不绝,可能是伏击的火力过于猛烈,也可能是国防军的包围圈太过紧密,更可能是山谷间隔太小,回音太大造成了……总之,枪声、炮声、手榴弹的爆炸声、敌人的哀鸣声,一刻也没有停止过,1913年的第一天,他们构成了达海尔岭的主题曲。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看得见初升的太阳,却再也看不见太阳落下了。
“秀芳,是时候了,冲下去抓俘虏吧!”孙烈臣已打光了5发步枪弹,对马占山提议道。
“突突突”马占山又打完了一个捷克式弹夹(他嫌马枪不过瘾,做起机枪手来了),吼道:“咱们再等等,不急!”
“为什么?”孙烈臣有些奇怪,“大帅交待过要节约弹药,这么打过瘾是过瘾,但弹药太浪费了,俄军的弹药咱们又不能用!我看冲下去抓俘虏算了。”
马占山把轻机枪交待给自己地卫兵,凑在孙烈臣耳朵边悄悄地说:“老哥,咱们把敌人俘虏回去还要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白白损耗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