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路军在乌兰托罗海休整了三天,一是安定当地秩序,二是处理各类战利品。
这项工作主要由李春福主持,马福祥作为旁观者,好奇地观看这一处理过程。按照他原来的想法,打了胜仗、缴获战利品以后,自然全部都归部队所有,作为两支部队的最高首领,李春福和孙烈臣理所当然应该拿到最大的一份,至于他和扎木合并没有赶上战斗,能不能分享就要看对方的面子。关系好的,自然也能分一杯羹,关系若是一般,没有也属于正常,毕竟谁出力谁享用。
但李春福的处理方案让他开了眼界:首先是召集全旗大会,推举旗内德高望重的老人出来主持公有牧场的分配,凡没有参加伪蒙军的人家,都可以分得其中的一份;若是参与,但仅仅是普通士兵或低级官员,则在其做出保证并对天发誓后,也予以分配;至于其余参与程度较深,且在伪政权里担任重要官职的,则暂时不予分配,声明何日反正则何日分配。对于几位王爷和扎萨克的家庭财产,除留出其妻子儿女所需要的部分,分为三份,一份作为对旗内民众的补偿,一份作为军队的奖赏(充作军需)还有一份作为政府税收,由国防军代领(将来可在蒙古应缴纳税收中扣除)。
李春福当众宣布,只要乌兰托罗海民众忠于中华民国,不支持或赞同独立,民众所需缴纳的税收一律减半,对于贵族、扎萨克等所负有的人身和财产义务。一律免除,原有八旗制度也随之废除,由当地民众推举他们信得过地人来出任官员;并郑重宣布。此次分到的财产、牲畜和牧场均归个人所有,只要无不忠于国家的行为,国家予以严格保护。
随即扎木合现身说法,向民众们宣讲了北疆政府在内蒙地政策。号召大家不要卖国、不要再继续给贵族老爷们做走狗了,并号召年轻小伙子加入国防军,在他的现身说法和清一色的蒙古骑兵武力展览下,很多人当即愿意从军。扎木合趁热打铁,对那些被俘虏的士兵诉说了自己以前地经历----从一个农奴到堂堂的上校团长,并大讲穷人翻身做主人的故事,引导被俘士兵开展诉苦运动。另外也宣传了同样的政策:只要士兵们加入国防军,能掉转枪口对付分裂分子。国防军既可以往不咎,等蒙古战事结束,也可以分得土地和牲畜,若有立功表现,可以额外获得嘉奖。在他的鼓动之下,大部分蒙古士兵都愿意弃暗投明,当然军官是不敢用的。只能由留守部队继续看押在乌兰托罗海,以待将来的处置。
这一番分田地和诉苦运动的效果自然是非常好,在内蒙和满族聚集地屡试不爽,贫苦地旗民们也许并不懂得多少民族大义、国家感情,但他们会为了维护自己手中来之不易的经济权利而竭力奋战,稳固了基层民众,外*立就是一种空话。
对国防军的政治手段,马福祥由衷地予以赞叹,按他的话说:“真乃正义之师、仁义之师。”作为回族首领之一,他深知处理民族关系的不易。军事征服或许容易,但让当地百姓心悦诚服,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清代历史上之所以回部屡屡反叛,无非是满族政府歧视他们、压制他们,倘若给一样的待遇,绝对不会有人选择铤而走险。
更让他钦佩的是李春福和孙烈臣处理战利品地方式,所有的战利品都登记造册,然后按照价值予以分配。两位部队长官丝毫没有多拿多占的意思。马福祥有些不解。以往军队分配战利品,部队主官肯定要好好捞一票。这两位倒好,不仅不敢多拿,甚至连一般的分配额度都没有拿到。
“怎么这么亏待自己?真要两袖清风?”
“马将军,您就别调侃我们了,大帅有令,凡是校级以上军官,只记载军功,在部队分配战利品时一律不得兑现,到时候由大本营另行论功行赏,如有违反要受开除军籍的处分。”李春福和孙烈臣异口同声地说,“咱们国防军体制里都是如此,唯有您的骑1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