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小看了他。这种事情他不会做的,派大黑入鄂他更不会答应的。”秦时竹笑着,“让黎元洪控制湖北,他再控制黎元洪对他才是最有利的。”
“照你这么说参议院的弹劾案通不过?”葛洪义提醒他,“袁世凯可是最习惯用军警胁迫的,这次再要是来一下,那些软骨头议员说不定还是不敢造次。议员嘛,都是些嘴上强硬,心里恐慌的人。”
“所以说要给各党派一点甜头,才能让他们坚定决心。”秦时竹乐呵呵地告诉葛洪义,“我已经给湖南潭廷,江西李烈钧,安徽柏文蔚发过电报了,通报我对弹劾黎元洪一事的意见,并暗示,倘若湖北有事,请他们就近出兵弹压;然后我又让吴议长找共和党谈过了,现在国民党成立,势大,我们人民党要和共和党联手起来抗衡,人民党支持共和党成员出任湖北都督或民政长。”
葛洪义恍然大悟:“厉害,你这是把一根肉骨头扔进了一群饿狗中,让他们你争我夺,然后你最后收取好处。”
秦时竹摇摇头:“我们的好处不在湖北,而在甘肃。”
“甘肃?甘肃不是囊中之物吗?”葛洪义有些不太明白,“你为了甘肃,放弃湖北合算否?我个人以为湖北的利益要比甘肃大。”
“你说得没错,湖北确实要比甘肃有利益。但用来换甘肃地利益是值得的。”
“值得?我不明白这个算术怎么算。按照我的逻辑,甘肃是咱们自己的,湖北让各方去争夺,咱们也要有自己的一份利益。”
“你可真贪心啊。”秦时竹笑着打起了比方,“好比两人出去,看到了地上有一个金元宝,一个银元宝,对你而言最有利的是什么?”
“我赶紧捡起来归自己。”
“没错。但这样也存在着不等的收益。头等收益,是我一个人全拿所有元宝;次等收益,就是我拿了金元宝,别人拿了银元宝……”
“那,末等收益就是你拿银元宝,别人拿金元宝喽。”葛洪义笑着说,“这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袁世凯吧?”
“人是没错。但你的分析不完全,末等收益是袁世凯拿了金银两个元宝,而我一个也没有;次末等收益是,我们两个谁也没有拿到元宝,元宝给第三人或警察拿去了。”秦时竹幽默地把元宝讲完,“现在看来。我们取得银元宝,让袁世凯拿金元宝并不是最优地选择,但你要知道,旁观的人有一堆,看见这两个家伙各自都抢了元宝回家,难免眼红,如果你是旁观者,你去抢谁的?”
“当然抢拿金元宝的。”葛洪义笑着说,“我明白了,你是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是不是?”
“对。湖北是中国腹心。号称九省通衢,他的重要性和甘肃相比,与金银元宝之间的差距只大不小。黎元洪翻了船。掉了金元宝,眼红的人多着呢。因此,凡是想枪的,我都给他们拍了电报,趁着现场乱糟糟,我拿银元宝就不会太有人嫉妒。”秦时竹继续说道,“表面上看,我们用银元宝换别人地金元宝有些吃亏。实际上。我们用来交换金银元宝,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全部用别人的东西在做交易,根本就不存在吃亏一说。这种微妙时刻,绝对收益比相对收益更要紧。”
“你的办法很像帝国主义瓜分殖民地的手法啊,大家按实力分配,各取一块。”
“如果我把甜头放在他们面前,你说这些议员还会不会退缩呢?”
“这样一来,他们就有切实的利益可以争夺,以利益为基础地联合是最有效的。”葛洪义高兴地说,“这样一来,三党联合就有了保障,也容易通过黎元洪的弹劾案了。”
“不,我并不要通过弹劾案,我刚才已明明白白地说过了,黎元洪可以继续当他的副总统、参谋总长,只不过湖北都督的位子要让出来。”秦时竹狡黠地说,“一个参议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