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竹但笑不语,耐着性子听他说完:“铁路承筑权是相当敏感之话题,满清政府就因为坚持干线国有才激怒了广大民众,酿成了革命风暴,贵方既然只是以满铁公司出面,要求承筑权就更不合理,鉴于我方和满铁公司上次的良好合作,拟参照新洮路模式解决;至于条数,本来确实是两条的,但俄国方面也提出了相应要求,双方线路重合,考虑到日本方面一贯坚持国际协调,不愿引起国际纠纷,我们也无意使日本方面为难,所以就同意了俄方要求;至于顾问权什么的,全部参照国际惯例,我方丝毫没有超出。”
“倘若如此答复,贵方将很难获得帝国政府的批准,我方曾许诺的贷款可能也将被迫取消。”三村开始施展威逼利诱的手段了。
“贷款是双方自愿行为,既然贵方有实际困难,我也不好硬性要求。”秦时竹心想,贷款我是要的,不过不能表现出急不可待的神色来,“日本不行,还有别国有兴趣提供贷款。”
“哪个?”三村顿时警觉起来,“德国吗?”
“恕我无可奉告。”秦时竹用外交辞令打发后,又不忘加一句,“德国已率先承认我为交战团体,并且表示善意中立。”
“敝国政府也对革命寄予了很大的诚意。”
“是吗?我可是听说,贵国的大仓洋行与满清政府陆军部签订了一项合同,根据这一合同,满清政府获得了大量武器弹药的供应,这种诚意很让人怀疑啊……”
“不不不,您一定是误会了,我根本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个合同。”
“领事先生。有没有这事并不重要,满清政府即使获得了这些军火,也不能挽救它的败亡,我军的飞艇和装甲车你肯定听说了吧。”秦时竹牛气冲天,“相信贵国提供的军火肯定没有相应的克制武器。”
“如果敝国政府愿意,可以提供相应地武器。”三村毫不示弱。
“领事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估计即使贵国政府真的提供了相应武器,战争也已经结束了。”秦时竹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反复纠缠不是个办法。“我们还是讨论眼前的条款吧。”
“秦先生,无论如何,必须答应帝国政府提出的两条铁路线的要求。”
“贵领事的心情我理解。但东北政府还没有和贵国之间建立外交关系,提出这样的请求是不适宜的。”秦时竹话锋一转,“鉴于过去和满铁之间有过良好地合作纪录。我们还是愿意再次合作,不过只能参照新洮路模式,这是最后答复,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样的话,我还得请示敝国政府才能再次答复您。”三村眼珠子一转,“既然有一条和俄国的线路重合,那么我方再提出一条新的如何?”
“如果贵国能答应我方地要求。作为让步。我方可同意再批准一条,不过鉴于新洮路还没有完全完工。这一条必须在新洮路完工后再开工。”
新洮路明年就能完工,三村想这点时间还是等得起的,便道:“这个意见我同样会转达敝国政府的。”
“有劳贵领事了。”
“如果我方提供贷款,贵方以什么作为担保?”
“海关关税。”
“可是,秦先生,据我所知,东北海关关税已全部抵押或提供担保。根本没有余额。”
“不错。这就是我们要求日方返回部分海关税收的要求所在。英、法等国至今尚未同意承认东北政府的合法地位,我们也不拟承认他们与满清政府之间的相关借款和抵押行为。担保该方面的税收完全可以空余出来重新为贵国政府地贷款设定担保。”
“秦先生不怕引起国际纠纷吗?”
“这个问题应该问贵国政府才对。”
“为什么?”
“因为这一条是双方合作地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