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隶动手最早,于4月15日就召开了大会,选出了赴京请愿的代表,山东5月份也同样组织了请愿团,各地纷纷开展签名活动;关外的反应虽然不慢,但真正行动起来已在6月时分,好在东三省一直以来都是一体,声势比单个省份要大得多。《奉天时报》积极贯彻秦时竹的方针,成了立宪派的喉舌,鼓吹“早一日立宪,则国早一日得安宁;早一日开国会,则民早一日得安生”。通过积极串联,奉天谘议局议员公推沈麒昌为首,积极筹备请愿事宜。
“今天把诸位请来主要是商量立宪请愿之事,眼下其他各省已纷纷组织请愿代表,准备入京上书,我们奉天是祖上龙兴之地,自然不能落于人后,诸位以为如何?”
“沈先生言之有理,我等也应从长计议。”吴景濂限于谘议局议长的半官方身份,很多不方便的话都通过沈麒昌传出,而他对请愿一事是极为热衷的,既然已有人说了开场白,他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吆喝起来。
“今日诸位赏光,老夫感到不胜荣幸,说句实在话,立宪一事,老夫本也似懂非懂,全仗小婿点拨,方有拨云见日之感。今日聚会,也是出自他的主意。”沈麒昌一捋胡须,先谦恭一番。
“可惜复生兄不在此间,倘若他能与大伙见面,岂不快哉?”副议长袁金铠微有嗔意,“虽然总督大人让他去辽阳驻扎,可奉天也不是不能来嘛,何况又有火车……”
猛然间,秦时竹笑着从后面走了上来,一抱拳:“晚辈见过各位先生!”
台下众人一愣,陈茂德已笑了起来:“说曹操曹操就到。”
“诸位今天能来,我十分高兴,也很惶恐。因为在座的都是奉天各界的前辈、头面人物,有举足轻重的影响。”秦时竹开始说话了,下面顿时安静了不少,“现在立宪是主流,民意不可违,速速开国会、行宪政才是上策。”
“只是朝廷似乎无动于衷!”下面有人应声嘀咕。
“朝廷的态度也在变化。前不久革命党人几颗炸弹,虽然没闹出动静,但也把那些王爷吓得够呛。汪兆铭如此胆大包天,最后也没有砍头,可见里头的态度转变。我们应该加把火,趁这个机会赶紧请愿,抓紧立宪。”
“复生言之有理!”
“究竟怎么请呢?”
“请愿事简单,派两个代表。带份万民书就够了。但光有这些还不足于让朝廷感受到我们的诚意。”秦时竹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感觉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是啊,去年请愿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唉,请愿请愿,请了多不如愿!”
“天下至难得就是民心。所谓民意不可违,只要我们将奉天民众全部发动起来,人人知宪政。人人懂宪政,才可图大事。”秦时竹先要把这个势头造起来。
“对啊,对啊!去年朝廷就是以民智未开,不可奢谈宪政搪塞,倘若真如复生所言,民心可用,朝廷也难以断然拒绝。”
“朝廷说辞都是借口,说心里话,朝廷最怕的一是失权,二是失利;只有解决了这两个后顾之忧他才能痛痛快快地立宪。”
“复生说地有理!”袁金铠道。“阻挠立宪的无非是一小撮王公大臣,摄政王本人却是颇为倾向立宪。”
“可这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如何找?”吴景濂琢磨着秦时竹的话中之意,只觉得困难重重。其余众人思来想去,也觉得颇为不易。
“这事说容易肯定是假话,但要说难其实也不难!”秦时竹先卖了个关子。
“复生,你就痛痛快快说罢。”沈麒昌劝导道,“都是自己人。”
“是呀,是呀!”一句自己人出口,很多人脸上都满是笑意——沈麒昌是奉天绅商的精神领袖嘛!
“那我就献丑了。”秦时竹清清嗓子,语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