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欢上前看一眼尸体,蹲下身子,从元迎手中接过手套,进行初检。
“已经死了七个时辰有余,按时间推断应该是子时正死亡的。初步推断是服毒,至于是自杀,还是被杀,需要进一步查验。”
胥景拧眉,这件案子从现在的线索来看,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一行人在庙里又仔细查验了一番,方抬着老道的尸体准备返回大理寺。
西坠的金乌发出朦胧的光芒,有细细的雨丝落下,唐欢伸出手,看雨丝落入手中变成雨滴。
“一场秋雨一场寒,要变天了。”
承禾带着白果驾马车前来,一行人走出观音庙的范围,刚好看到。
“胥少卿可要乘车?”
唐欢发出邀请,老道的死亡仿佛一层乌云落在她的心上,现在这件案子中牵扯的人只剩下一个吴子期了。
如果吴子期再出事,这件案子恐怕就会陷入死胡同。
“不用。我先行一步回去让仵作验尸,唐推官也快些。”
话毕,胥景翻身上马,一行人快速向城内而去。
唐欢坐上马车,白果递上药茶,喝了一杯后,闭上眼睛,思绪沉浸在案子中。
白果和元迎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一行人回到大理寺之后,胥景一行人正在验尸房,唐欢带着元迎一同前去汇合。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酉时初,白果借用大理寺的厨房给两人做了饭菜,回到议事厅,两个吃着饭,一阵沉默。
“现在初步可以肯定,死的老道应该就是杀死何大柱一家四口的人,卫乐在观音庙找到了银两。”
两人漱口后,胥景开口,眉头紧锁,总觉得这个案子很是不对劲。
“难道那老道杀人谋财后又突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服毒自尽了?”
唐欢直言案子的疑惑之处,她可不相信这样的推断,就算老道是自杀,也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我总觉得有人在隐瞒什么,为了不让咱们再查下去,这才杀了老道,伪造成服毒自杀的假象。”
胥景也有这样的感觉,他这些年办了不少案件,很少有现在这个那么难以捉摸。
嫌疑犯直接死了,死亡方式很符合自杀,却又让人觉得不是自杀那么简单。
这案子变得越发扑朔迷离,也越发的有意思。
“可,如果是为了救吴子期,为何要杀了老道?现如今与案子相关的人物只剩下一个吴子期,岂不是更引人注意?”
胥景右手无意识的搓着手指,这是他思考时的一贯动作。
“如果吴子期也死了呢?”
唐欢呢喃着回答胥景的话,两人猛地一惊,互看一眼,站起身呼喊随侍。
“卫矛(元迎)备马去刑部。”
两个异口同声,一前一后,一快一慢离开议事厅,在门口上马,直奔刑部而去。
然而,此刻的刑部只剩下值守的衙役和狱卒,两人虽进入了刑部,却被引进待客厅,等待着衙役的通报。
今日刑部值守的是一位姓崔的员外郎,刑部设尚书、侍郎、郎中各一名,员外郎官职也只略低于前三位。
“下官崔治,不知胥少卿和唐推官造访我刑部有何要事?”
崔治诧异的看向两人,今日上午还正在听唐侍郎抱怨唐欢被胥景劳役而昏睡的事,这日落时分就见到两人携手而来,倒让人惊讶不已。
只是惊讶归惊讶,该行礼还是要行礼的。
“员外郎多礼了。今日事出突然,还望员外郎海涵。”
胥景快步扶住崔治,面带习惯性的微笑,轻拍他的肩膀,还礼道:“仲年这两日与唐推官遇到一件棘手的案子,其中一个嫌疑人与前几日刑部办的庸医杀人案吴子期有关,特来请求能够见一眼吴子期。”
崔治面露愠色,这胥景到底什么意思?
是在说他们刑部看管不严,有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