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唐欢掀开窗帘,看向前面跪地哀求的四人,开口说话的是一位年长者,旁边跟着的年轻人看面容应是他的儿子,再看伏在地上两女子,应是婆媳,这是一家四口。
“姑娘,这一家我认识,前两日刑部已经结案,姑娘还是不沾手的好。”
贴身婢女元迎掀开对面的帘子,看了一眼随后小声与她说道,面露担忧。
唐欢抿唇,站起身掀开车帘走下车,一身鸦青色圆领长袍,墨发束起插着一只简单的白玉簪,胸前带着红宝石金镶玉璎珞,凤眼微挑。
“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如果你们的案件不能打动我,我不会为了你们去得罪刑部。”
元迎频频向她使眼色,唐欢悉数忽略。
她知道元迎怕她一时冲动接下案子,凭着一股气去翻案从而得罪刑部,毕竟她刚刚上任半月不到,已经得罪了大理寺两位少卿。
只剩下一位世家子,也是因为他出差未归,两人还没见面的机会。
“谢谢唐大人,谢谢唐大人。”
四人衣衫褴褛,面容愁苦,激动的磕头礼拜,两女子的眼泪划过脸上因难过而生出的沟壑,唐欢心生悲悯,看了一圈,旁边便有一个酒楼。
“四位如果愿意,随我入酒楼一叙,可好?”
四人看了一眼,当即点头,元迎叹了一口气,先行一步在大厅定了位置。
辰时未到,酒楼也不过刚刚开张,还未有客人,倒是清静的很,她看的出来一旁的伙计,目光很是鄙夷嫌弃,只不过看到她一身官袍,惊讶之余又有些忌惮。
“小二,一壶茶,加紧弄两个小菜,一份馒头。”唐欢给元迎使眼色,坐在四人上手,两个年轻男女刚好与她对面。
“你们有何冤情,尽管说来。”说实话,唐欢面上不显,心中自有一番思量。
她一个刚刚上任不过半月的推官,还是大雍开朝以来唯一一位女推官,不被人当街辱骂质疑已是她最庆幸的结果了,竟然会有人拦路申冤。
这事就有待她小心了。
毕竟在这一块砖头下去都能砸出来两个皇亲国戚的雍都,总有几个人是与她家有仇的。
“大人可知前两日刑部审理的庸医杀人案?”年轻男子面容凄苦,一双眸子有着掩不住的悲戚。
“略有耳闻。”
这事她还真听了那么一点,本打算今日去让父亲借一下卷宗给她看呢,但没想到,苦主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儿根本就不是被那毒医用错药害死的,他是故意的。故意拿我儿试药,我儿方才一命呜呼的。”
唐欢挑眉,试药?
“你们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案件已结,赔偿款你们也拿到手了,这时候却来找我家大人给你们翻案,莫不是受了什么歹人指使?”
元迎站在一旁,看到她的表情,当即上前冷喝一声,腰间的剑已拔出三分,大有四人交代不清,便会下手的气势。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们没有受任何人指使,是……唉!”
一家四人在年轻男子跪下之后,急里慌张的跪了一地,凳子悉数倒地,可见四人惶恐,上菜的小二手微微一抖,菜汤洒出少许。
“还不从实招来,真当我家大人好欺负不是?”
元迎厉喝一声,气势全开,众人只觉得压力骤升,心魂不宁。
“小人一家是京郊外何家庄人氏,不远处有一破败的观音庙,结案之后,虽心有不甘,但是也不得不认。只想着去庙里给家中死去的小儿烧上些金银纸钱。”
“怎知巧遇一老道,与我们聊了两句,告诉我们,那毒医已经不是第一次作案,在别的州府也有和我们一样的人家,他似乎在找人试药。”
唐欢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巧合,这边方才结案,那边就有人来了。
“那老道既知道此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