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陆七看着天空变幻的云,昏厥的人,有人搭把手,哭得无力的人,也有人搭把手。
气氛十分的低沉,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
胡家村和沈家村中间有一个平地,地方很大,建起了两个祠堂,沈氏宗祠和胡氏宗祠,虽然岁月洗礼,祠堂陈旧,但它规模大,十分的沉重坐落在那,如定海神针一般。
“嫂子,为什么两个村子的祠堂建在一块?”其实这个应该会避讳吧,毕竟两个姓,两个村子,这祠堂也挨得太近了吧。
胡桂兰是胡家村的,所以了解得更多,她拉着陆七“咱们的祖宗其实是兄妹。”
陆七诧异的看着胡桂兰“兄妹?”
立刻联想到近亲结婚,不允许外人玷污血脉,想到陆七打了个激灵。
“哎呀,很久很久以前咱们祖宗逃难到这里,一个姓胡,一个姓沈结拜兄妹,那时候也不知道是战乱还是啥的,养了不少孩子,一些姓沈,一些姓胡,这些孩子十分孝敬两祖宗,分别修了祠堂挨在一起,一边是沈家村,一边是胡家村,后面娶妻生子啥的,好难过来的人多了,一代传一代的,就形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胡桂兰给陆七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陆七又觉得不大对“那两祖宗在一起了吗?”
“没呢,一个娶了别人,一个招赘了。”胡桂兰低声说着自家祖宗的八卦。
这才对嘛!
两个人没在一起所以才会起两个祠堂的。
这边说着八卦,他们已经到了祠堂的大坪。
“咱们村办喜事,都是在这大坪上办的,又宽敞又有面子。”胡桂兰不敢太大声“我跟你哥结婚,就在这儿办的喜酒。”说着还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
沈丁拄着拐杖,走得着急“这怎么回事。”他敲了敲手中的拐杖,气急了。
失去儿子的,失去丈夫的,失去父亲的,七八户,小二十来人。
哭声,喊声,堆积在一起,伴随着呼呼的风声,越发的凄凉。
“别哭了。”沈海大喝一声。
可失去亲人的他们,正在悲痛中,遏制不住的哭嚎。
似乎沈海的话触发到了哪里,一下子哭的更大声了。
逃过一劫的人庆幸,被媳妇抱着,被亲爹抱着,被自己的儿子抱着,差一点在里头哭的人就是他们了。
“小七。”
陆七将铜锣递给沈海。
沈海猛地敲击铜锣,哐哐哐作响。
“都别哭了,现在哭有什么用吗?”他的脸色很难看,沈家村有五户人家,其中还有一个是自己的侄子。
“大伯!!阿广他死得好惨啊!”一个年轻的小媳妇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爬到沈海面前痛哭流泪,手里还拿着一块碎布。
小媳妇一哭,刚停下来的大家伙儿,也都哭起来。
呜呜呜……
“老大!”
“三儿!!”
“当家的!”
嘴里都念着已经不在的人。
眼睛哭肿了,声音哭哑了,哭得脸色惨白,差一点没缓过来,昏厥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顶梁柱塌了,一下子毁了八户人家。
沈海抿着唇,另外一边的中年男人很壮实,虽然不高,但是黝黑的肌肤肌肉一块块的,十分的精装,他抢过沈海手里的铜锣。
又是一顿哐哐作响。
大家抬起头看着他。
“说没说不准出海?”
“还有什么好哭的。”
声音有点冷硬,毫不留情的呵斥。
“说一千道一万,你们活该。”
“这才多少天,就迫不及待了?”
“还是能有金子吗?不能多等十天半个月?”
“现在好了,说的你们不信,硬要试试,试试就尸骨无存,你们还有脸哭?”
他走到人群中揪出一个十七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