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瓜重振雄心,并且迈开大步往西走的同时,道路的前方奔来了一队人马。
疾奔的马队,马蹄声杂乱又迅疾。
小瓜刚刚被抢了马,又见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对杀,听到声音的第一反应,就是躲。
惹不起,必须要躲得起。
但这一片过于空旷,她的不算矫健的身影,落入了很多人的视线。
“抓过来。”
申屠敬的声音很冷。
立刻有两个兵士从马背上跳下,几个健步奔过去,从路边的浅窝里,把小瓜给揪出来。
重重地扔到申屠敬的马前,“城主,这人鬼鬼祟祟,看模样就是个细作。”
小瓜头发乱糟糟,脑子里嗡嗡作响。
顾不得看马背上的人,她举起双手,使劲地摆,“不是不是,我就是个普通百姓。”
申屠敬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她,“我是不是见过你。”
小瓜心头咯噔一声,缓缓抬起头。
她不仅看到了申屠敬,还看到他边上的那匹黑马,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它微微昂头,神情与主人一样的冷酷傲娇。
是柳渐夜?!
小瓜的面色复杂了,她选择去陇城,就是想找柳渐夜帮忙带信。而他竟然和申屠敬一起?
所以他俩是一伙的?
小瓜庆幸自己早一步看到这个真相,否则就会是羊入虎口,害了夫人。
柳渐夜当然认识小瓜,知道这个小姑娘是费靓靓的绝对心腹。她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海城的势力区域?
他微微眯眼,脑回路也是异常的复杂。
申屠敬看出不对,他突然冷笑一声,“果然是细作,拖去路边砍了。”
小瓜“啊”地叫起来,她判断这个时候能救她的只有柳渐夜。于是她连滚带爬地往黑马的方向跑,一边高声地叫,“城主饶命,我不是细作。”
申屠敬过目不忘,已然想起在哪里见过小瓜。
事关费靓靓的秘密,绝对不能留下活口。
他拨刀,但是柳渐夜的动作也很快,弯下腰,伸手捞住小瓜,径自放到自己的马背上。
“城主。”他笑容很淡,话语说得慢,“这个是我府上大夫的药童,出来找药迷路了。”
冰冷的直刀已经握在手上,申屠敬哪有可能让小瓜活着离开。
阴冷的眸子狠了狠,“柳将军包庇细作,意欲何为?”
柳渐夜牵住缰绳,姿态很是从容,“城主想得多了,她真的只是一个药童。本来城主认她为细作,杀了也就杀了。但是我守城多日,身体有些不适,所有的汤药都是她给熬的。谈不上包庇,过些日子身体大好了,城主若还对她不满,我亲自将她送去城主府,要杀要剐,任由处置。”
申屠敬当然不肯,“会熬药的童子有得是,这个先砍了,另外再送将军五个。”
这么就是谈不拢了。
柳渐夜缓缓收起笑意,“城主平叛紧急,在下也有事情要忙,今日就到此地为止。”
他拱一拱手,“告辞了。”
说走就走,他牵过马头,往道路的西面而去。这支队伍里,他的人占了三分之一,真打起来,申屠敬也要思量一下。
果然,谨慎又多疑的申屠敬没有与柳渐夜正面翻脸。
他用力挥一记手,“走。”
他的应战方向已经发生改变,海城的兵变肯定可以搞定。现阶段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晋川县,把费靓靓转移出来的同时,将她存在于世的证据涂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