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燚没有答，拿了帕子递过去，“擦一下手。”
费靓靓不接，把手伸过去，歪过头娇气地说话，“你帮我擦。”
慕燚笑笑，果然帮她擦起来。
“你爹说，你们那儿的男人对妻子都很好。他是其中的典范，你从小在这样的氛围里长大，对男人的要求很高。”
费靓靓想了想，“我爹很了解我，他说的是对的。”
慕燚挑起眸，目光里带了些不确定，“我符合你的要求吗？”
费靓靓笑起来，唇角翘得老高，“符合啊，不然我哪肯嫁给你。”
慕燚垂下眸，神情像是满意。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回答之前的问题。
“师兄传过来消息，他已经确定，范思渊手下的大军，至少有一半是海城过来的。这次申屠敬下血本了，大军封堵三条必经之路，只有一条穿山古道可以通行。很显然，他在道上设了阵法，一般人根本过不去。”
“山道？”
“嗯。”
慕燚面色严肃一些，“师兄也懂一些阵法，他亲自去探，说阵法与卧龙山的相仿，上回我们是倚仗兵力强冲成功。但这次申屠敬的兵力也很充足，师兄感觉他是在练阵，修补好短处，再来实战。”
费靓靓脑子转得快，“有地形图吗？”
“有。”
“拿来看看。”
“今日太累了，明日启程时再看。”慕燚放松情绪，娓娓而言，“墨风说这几日雨不会停，雨天做什么都不利索，咱们就慢慢赶路，本来明晚能到，但咱们可以晚一日。你有两日的时间可以准备。”
费靓靓拧一拧眉，不过还是点了头，“行，明日再战。”
……
庄子里有卧房，在马车里颠簸一日，躺到平整的床上，费靓靓满足地舒一口气。
眼睛刚刚闭上，却被慕燚抱去净房泡澡。
她无语，扶着额头叹气，“这么热的天，泡什么澡啊，简单冲一下就行。”
慕燚不说话，将她剥笋一样的干净，放进浴桶。随后他也进来，功夫体了不得，筋络、穴位、指法、力道全部到位，一通按捏之后，费靓靓原本像要散架的身体，重新拼装完成，焕发出新的生机。
“你本事可以啊。”她惊叹。
慕燚魅惑地笑，呼吸低沉，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畔浮动，“我还有更大的本事。”
话语说得这般有内涵，费靓靓还能说啥呢。
这一晚，嗯，还是挺长的。
……
说好慢慢赶路，第二日就多睡了一个时辰。
天气也确实如墨风所言，天色空蒙，雨水淅沥，没有停止的迹象。
拿到了地势图，费靓靓端正坐于车厢，基本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外头不要说下雨，就算下刀子，也与她无关了。
比较而言，慕燚需要考虑的事情要多。老崔把这几日收到的情报都交给他，于是他也屏神静气，凝眉思考。
车厢内安静，只有马蹄与车轮的声响。
走得慢，一日下来，还在兰亭县的县域。夜间雨小了一些，因为要避开曹姓县令的耳目，他们寻到一处废弃的庙宇，凑和了一晚。
再一日的下午，老天终于开眼，雨势渐渐小起来，而车队也终于到达考兰县。
此县介于陇城和盛京的中间位置，境内有大河、草滩、沙地和丘陵，地理环境相当复杂。风调雨顺的年节倒还罢了，一旦年节不好，草寇便会盛行。这里的县令一般都做不长，一两年就会换一个。
冷谙一行被申屠敬堵在考兰县的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