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燚果然在餐厅，费靓靓也在，她穿戴整齐，发髻也是整齐，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修边幅的即视感。
此一刻，她眉头微微皱着，手里拿着勺子，却好久不往嘴里送一口粥。
慕燚看得有趣，随手撕一块饼送去她嘴里，温和地问，“想什么呢？”
费靓靓下意识地嚼几下，眉毛突然挑起，“我让你帮我准备的沙盘搞好了没？”
慕燚无语地伸出手，在她嘴角的位置刮一下，“已经在弄了，等你十日出关，就可以驰骋沙盘，所向披靡了。”
费靓靓却皱起眉，声音微微迟疑，“我可能托大了，周易八卦博大精深，搞不好要多闭关几日。”
“几日？”
慕燚饶有兴味地看她，“史书有记载，前朝才子孙吉光用了一年的时间，吃透《黄帝阴符经》，被定为天下奇才。”
“一年吃透就是天下奇才？”
“一般人看不懂。”
“这样？”
费靓靓的精神头上来了，舀一勺米粥喝下，又得意洋洋地甩一甩头，“我不用，最多十五日，我定能吃透这部书，还能扩展思路，加写一部番外。”
慕燚听费正恒吹过她的本事，倒也不算意外。唇角微微勾起，“你为甚这么厉害？”
费靓靓又喝一口粥，然后她抬起头，半笑不笑地看他，“因为我是降维打击。”
“降维打击？”
慕燚捡了关键词，若有所思地念一遍。
费靓靓朝他眨眨眼，慢条斯理地解释，“比如你这个武林高手，让你研习一套新的剑法，可能二十天就学会了。但是让我来学，可能十年也练不出来。你对我来讲，就是降维打击。”
慕燚听懂她的意思，垂下眸，若有所思起来。
而这个时候，冷谙进来了。
“好香。”
他出来得早，还没有吃早饭。也不客气，径自上前抓一张饼，坐到边上，慢慢地撕着吃。
费靓靓有待客之道，俏脸扬起来，“刘管家，给师兄舀一碗热粥。”
“是，夫人。”
粥桶就在边上，刘柘舀一碗递过去，嘴里还介绍，“钱大夫懂药膳，这粥里头加了几味中药，益气补肾，味道也不错。”
冷谙闻一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喝一口滋味也不错。
于是他抬起头，“哪个钱大夫？能不能让他去一趟莳花馆，给二师叔也配些药膳。”
这个没问题，慕燚朝刘柘看一眼，“你和赵当家说一下。”
刘柘略有窘态，不过马上点头，“是，郡公。”
费正恒往钱大夫身上砸了不少金子，有钱好说话，只要费正恒开口，钱大夫必然会去。
费靓靓闭关的这些日子，费正恒每日都有过来报到，关心孙云巧的伤势，也关心女婿生活事业的方方面面。他找慕燚聊过几回，态度比较谦虚，说领兵打仗这种，他不行。
但是。
这个转折非常重要。
“我纵横两个世道，见过的事情多，还是能够给你些建议的。”他嘿嘿地笑两声，补充道，“兼听则明。”
慕燚当然会听，而且还很认真。
不得不说，费正恒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他对形势的估计，与慕燚的想法大差不差。偶尔有些不同，聊上几句，也能达成共识。
重点是费正恒有钱，超出想象的有钱。
而且。
“你岳母很会搞钱，等她身体痊愈，会操作给你看。”费正恒拍拍慕燚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我们的钱都是靓靓的，你要抱紧她这个聚宝盆。”
费靓靓在不知情的状态下，成了万安公府的聚宝盆。
慕燚则感受到老泰山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