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黑着,刘柘带了好几个人,去了厨房后院。
不一会儿,就听到那里传出激烈的声响,一刻钟后,这伙人抬了一头五花大绑的大白猪出来。
白猪已经冲洗干净,他鼻子里喷着热气,很不服气地哼哼着。一路抬去后院的一个废弃院落,这时候,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
从肌肉小伙身上抄来的药粉,一半给了宋大夫,另外一半在刘柘手上。白猪扔在院子的角落位置,他上前撒粉,先是在白猪的周围撒一圈,看手上还有多,索性撒到猪的身上。
白猪还是哼哼叽叽,不在意这些药粉。
……
申屠敬让肖氏给慕燚带话,请娶慕萱的那句话,他自认为潇洒,但其实是打草惊蛇了。
慕燚当即派人给周程带信,首先加强守卫,另外广派斥候侦察,一旦摸到申屠敬的行踪,埋伏、攻击、消灭。
所以乔安的消息于他而言,并不意外,并且有了准备。
不过乔安关于药粉的消息,对他却是有益的,他让刘柘绑一只猪来做实验,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
独剑离去了一趟海城的城主府,中了虫毒。现在的药粉也与虫子有关,慕燚高度怀疑十几年前,传言病死的虫圣--闽东,实际去了海城?
……
一大早,他和费靓靓一起去了莳花馆。
费正恒也在,这时间,他手里端了一碗黄黄的汤药,眉心皱得极紧,在冷谙的催促下,慢吞吞地喝一口。
冷谙盯住他,面色殷切,“是这个味道吗?”
费正恒好像打个寒战,闭一闭眼,然后摇头,“苦了。”
冷谙无语,他也是摇头,“这是第二十八碗。”
费正恒忧伤不已,苦着脸重复一遍,“二十八碗呐。”
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到现在,隔一个小时要喝一口苦药,舌根都喝麻了,快要品不出苦味了。所以这碗他说苦,必然是苦不堪言的苦。
他叹气,“刷锅水是难喝,不是苦啊。”
像是受了提示,冷谙突然兴奋,“我让他们刷一锅水给你尝尝。”
也不管费正恒什么反应,他直接奔出去。
然后慕燚和费靓靓就进来了。
慕燚还好,费靓靓却是满脸的困惑,歪着头问,“方才是不是有人从边上走过?”
“是师兄。”
费靓靓半张了口,“师兄很厉害啊,一阵风一样。”
慕燚轻描淡写,“有甚急事吧。”
费靓靓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亲老爸哭笑不得的哀叹声,“你们的冷师兄去弄刷锅水了。”
“啊?”
不过费靓靓反应快,关心地问,“还没喝到正确的?”
费正恒感觉自己奄奄一息了,过来这个世道他还没这么叹过气,“哪那么容易。”
慕燚没对他抱什么希望,见他喝得认真,心头有些过意不去。
“辛苦了。”
“没事。”费正恒摆一摆手,“我喝点苦药没关系,再不找出药方,你们的二师叔可能真的熬不过去,我看他肚子大起来。”
说二师叔,二师叔就出来了。
他明显瘦了,但确如费正恒所言,他的腰腹的位置比之以往还要大一起,与削尖的下巴不匹配。
不过他努力保持风度,腰板站得笔直,张口问的是庞欣。
“庞淇的女儿可还好?”
慕燚认真地皱起眉,“她很安静,足不出户,一个人待在小院里头。”
独剑离轻轻咳一声,他气力不够,话语说得极慢,“她和庞淇不同,性情算是良善,我在草原游荡的时候,见过她倾尽全力帮助老弱的族人。而且她有能力,与曼乌结盟,能够成为万安公府的助力。”
慕燚沉默。
良久,他微微颔首,“我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