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正恒已经把话挑明了，结合费靓靓的话，得出这个结论也算正常。
“唔。”
费靓靓爽快地应下，然后她低低地垂下眉，轻声嘟喃，“宋姨娘是我前世的亲娘。”
慕燚瞬时无语，他也垂下眉，慢吞吞地扯一扯袖口，“你们一家……是满门抄斩？”
费靓靓噎住，好一会儿才闷闷回答，“我们那世道没有满门抄斩，我爹先被人害了，我娘为他报仇没有成功，也被害了。我么，报仇是成功了，但可能被反报仇了，稀里糊涂地来了这个世道。”
慕燚唇角微微一抽，停顿片刻又问，“你是嫡女？”
费靓靓懒得与他科普，哽了哽喉咙，淡淡道，“我家只有三口人。”
慕燚若有所思地“哦”一声，然后他望定她，黑眸里头带了好些研究。
他不说话，费靓靓却是心焦。孙云巧生死未卜，她没有心思在这儿斗心眼。
皱眉，与他对上一眼，语速有点快，“之前没和你讲清楚，是我的错。但这种玄幻的事情，搁到谁头上，都是能瞒则瞒，希望你能理解。”
慕燚唇角轻扬，不置可否地笑笑。
费靓靓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心头顿时浮起恼意。
重重地哼一声，她喉咙响起半格，摆出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放心，我不会讹着你。咱们可以好合好散，按这个世道的规矩，你写份和离书，我签字同意。你要觉得吃亏，我可以赔你点金子。那个……我爹已经被你诓了好多金子，你不能再狮子大开口，差不多的报个数。”
慕燚眉眼不动，神情依旧淡定，“我为甚与你和离？”
费靓靓吭哧着答，“你不怕我是个恶鬼，后半夜霍霍了你。”
慕燚淡淡一笑，自顾自地站起来，坐到费靓靓的边上，手指抚上她的额角，声音低沉悦耳，“我一个上阵打仗杀人无数的将军，周身都是血煞之气，只有恶鬼怕我，哪有我怕恶鬼之理。”
费靓靓听得眉头直皱，用力拍开他的手，“喂，我是人不是鬼，更加不是恶鬼。”
慕燚又是笑，深拥住她，低下头，牙齿轻轻地咬她的鼻尖，“我猜你叫靓靓。”
费靓靓想起他很早就叫这个名字，眼睛眨啊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靓靓。”
慕燚喃喃地喊一声，就势吻住她。
这个回合挺长，费靓靓被他吻得脑子都糊掉了，终于停下来，他的俊美的眉目在油灯的光晕下，很是模糊。
费靓靓气喘吁吁，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到底在想什么？”
慕燚终于皱起了眉，还幽幽地叹一声，“你突然给我弄了一对岳父母，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
费靓靓眨眨眼，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怕啥啊，他们一直都想抱你这条大腿，你大方点让他们抱着，就行了。”
慕燚眉梢扬起来，但很快又耷下来，“关系太复杂了。”
“那倒是。”
想一想，费靓靓的面色严肃起来，坐直身体，她恨声道，“肖氏太歹毒了，之前就对我娘下过手，没成功。这回干脆亲自出马，用带毒的刀子捅我娘，害她奄奄一息，能不能救回来都不知道。我郑重地通知你，这仇我一定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