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费靓靓失忆了,前世的记忆都在,这世的记忆暂时消失了。
所以她不能理解,自己明明是车祸,怎么被毒蜘蛛咬了?听这人的说法,还不止一只。cascoo.net
她随口问,“西南的瘴气山林?在云南吗?”
慕燚觉出哪里不对,若有所思地看她一会,淡定地答,“好像是的。”
费靓靓眉头皱得紧了,思忖着说,“云南湿热,深山里头毒虫是挺多的,但是咱们这儿是江南,距离老远呢。”
慕燚眯起眼,“江南?”
费靓靓上一世是h城人,那地方就是文化地理的江南重镇。她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咱们h城不就是江南。”
慕燚的眸光深了好多,看她片刻,他的语气很是柔软,“你受伤了,需要和谁联系?”
费靓靓的眸子原本就没什么光,闻言明显黯下去。垂下眸,她轻叹一声,“我爸妈都去世了,没有人可以联系。”
然后她像是反应过来,眉眼跳起来,“你是这里的医生吗?怎么
。……”
她感觉不对,医生可以握她的手吗?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浓郁的中药气味飘过来。费靓靓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喝中药,脑子里好像触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次来的是宋大夫,药材来得不易,每次熬药他都是亲力亲为,小心翼翼地端进来。
小瓜乐得脸上绽了花,屁颠颠地凑身过去,声音倒是不响,“夫人醒了,宋大夫,夫人她真的醒了。”
宋大夫斜过眼,傲娇地看住她,“拜够八十一回了?”
小瓜点头如捣蒜,“够够,寂方大师还给我算了一支上上签。”
宋大夫哼笑,心道那是寂方大师对我这个神医有信心。
他医药世家出身,三四岁就在药材堆里打滚,七岁开始跟着大伯学习针灸,十岁跟着父亲外出行医。年纪不大,见过的医案病例却是不计其数。只不过他谨遵祖父教诲,悬壶济世,克己复礼。
他在外头都很谦虚,唯独对着小瓜时常要摆个架子。也不是欺负
。她,就是觉得小姑娘傻憨憨的样子很可爱。
“拿着。”
他把药交到小瓜手里,然后直起腰,“我去给夫人诊脉。”
小瓜当然不会反对,原本她就巴着宋大夫,眉开眼笑地接过药碗,然后还问,“你说的,夫人只要醒了,就不会有事。”
宋大夫斜着瞥他一眼,淡定,“嗯。”
小瓜像是吃了定心丸,呼吸都顺畅了。
慕燚站起身,给宋大夫让了座位。他这一走,覆在费靓靓手上的温暖大手自然也离开了。
费靓靓只觉得心头一空。
而此刻,因为中药气味激发的记忆,又恢复了一些。
宋大夫诊脉的时候,基本不说话。微眯着眼,面色不动,有一种深藏不露的高深莫测。
听了半刻钟的脉,他放下费靓靓的手,然后说,“按方子吃十日,会渐渐痊愈。”
“眼睛会好吗?”
“会。”
费靓靓松一口气,这会儿她才感觉到腹中饥饿,刚想让小瓜给她拿到肉干,中药的气味在鼻子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