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谙不意外这个回答，不过他要听慕燚来说。挑起眉，他一本正经地问，“师弟，你……”
没等他问完，慕燚突然抬起头，目光微有凌厉，声音却平静得没什么情绪，“我不会休妻，也不会纳妾，庞琪先生可以休掉这个念头。”
冷谙还没说纳妾呢，他就一口把这条路给堵了。
周程在边上笑，“您看看，我之前就和您说过，表哥喜欢吕梓颜，会对她从一而终，一生一世一双人。”
冷谙确实听他说过，但那时是当个笑话听，大宣朝实行一妻多妾制，男人本性风流，只要条件允许，都会往后院抬女人，老万公与妻子感情甚笃，不也纳了两个妾？
“他还没开窍呢。”冷谙当时是这么讲的，“等他尝过女人的滋味，情况就会不一样。”
但现在看慕燚说得坚定，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样子，他感觉自己的推测是错的。
他的这个师弟，之前可以不近女色，现在确有可能守一个女人到老。
这境界，一般的男人达不到。
冷谙觉得稀奇，但他也不是很
。在乎。他是个界线感很强的人，慕燚虽然是他的师弟，他也没有大包大揽的想法。
想在无非是有个难题要解决。
“庞琪是你的老师，尊师重教是伦理道德，你打算如何回绝他？”
“师母和我讲过，娃娃亲的说法是开玩笑。”
慕燚冷漠的口气，听着不近人情，“当初万安公府被皇帝，以及裴柳两家针对，庞琪根本不敢把女儿嫁给我。现在情势发生变化，他消失五年之后，突然回来论争这桩开玩笑的娃娃亲，我会直截了当地回绝他。”
冷谙无语，犹豫片刻，他慢悠悠地说，“庞琪先生在大宣朝的读书人中间，是神一样的人物，而且他亲自传授过你功课，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至少要……客气一些吧。”
慕燚面色冷寂，“他在匈奴的地盘待了五年，现时匈奴还未与大宣朝为敌，但也就是个时间问题。而且庞琪选择在这个时间出现，你觉得他有没可能和端亲王有关系？”
冷谙的目光凝住了，视线落在前方的某个虚空点，半晌不动。
周程
。被激灵灵地吓住了，眼睛眨巴了好几下。
“表哥，您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慕燚重新坐下，慢条斯理地拢一拢袖子，“如果我没记错，端亲王的嫡子也是庞琪先生的学生，当年我在学堂的时候，看到过端亲王与庞琪先生一起对弈。他俩应该是关系极好的棋友，有段时间经常在一起。”
冷谙慢慢地沉一口气，隔了好一会儿，他问，“柳渐夜会拿下陇城？”
慕燚点头，“就这几日。”
“所以，你会和柳渐夜合作？”
“未必，但是柳渐夜得了柳瑾的家训，在抵御外敌这件事情上，不含糊。”
冷谙点点头，“明日我会出城，端亲王那头会亲自去看。”
……
一刻钟后，慕燚从康平坊出来。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一大半，但是街面上的宵禁还未正式开始。慕燚心情很稳，想到万安公府里，有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心头更是浮起暖意。ωωw.cascoo.net
一日未见，女人又搞了事情。
想到这里，他哑然失笑，随后他唇角勾起宠溺的笑容，无妨，他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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