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明日出门？”孙云巧眨眨眼，小心翼翼地重复一遍，“出……远门吗？”
小瓜点头，“是啊，要去半个多月呢。”
孙云巧暗自砸了砸舌，继续打探，“她一个人去吗？”
“怎么可能啊，当然是和郡公一起出去。”
小瓜没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出门这种事情，府里的人都会知道，可以当个八卦提前分享一下。
但是孙云巧不一样呀，府里无大王，她这个小姨娘翻墙出院就没了忌惮，至少不会和上回似的，被抓个正着。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小瓜你也跟着去吗？”
“当然。”小瓜很肯定地点头，“我是郡主的跟班，她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孙云巧“哦哦”点头，她当然知道小瓜会跟着，这不是没话找话嘛。
……
费靓靓还在屋里收拾东西，她没想到孙云巧会过来，听到小瓜在外头通报，她纳闷地眨了眨眼。
“你带她在外屋坐一会儿，我马上出来。”
“好的。”
小瓜出去安排。
费靓靓已经收拾得差不多，随手拿了常吃的肉干零食，她慢吞吞地走出去。
孙云巧坐在外屋的榻椅上，坐姿不是这个世道贵女的贵雅，但是费靓靓也不是这个世道的人，看过去也没觉得有啥不对。
前世的两母女，相对不相识，微微尴尬地对了一眼。
“郡主。”孙云巧先打招呼，上回她坐在围墙上，进退不得的时候，费靓靓放了她一马，这个人情她记在心里了，所以话语说得非常客气，“好久不见，您气色很不错。”
费靓靓目光含了笑，“宋姨娘气色也不错，好像……圆润了一些。”
圆润，不就是胖？
孙云巧就算来了古代，对于这个词还是敏感得很。立时苦起脸，还摸一摸脸庞，“脚崴了，一直待着不动，也没个运动什么的，可不就……圆润了。”
费靓靓忍不住笑，随手把肉干递过去，“吃点零食。”
若没有前面的话，孙云巧肯定乐哉哉地开吃了。但现在她摇头了，“肚子饱着呢，不吃了。”
费靓靓有恶作剧成功的感觉，抿了唇，不动声色地轻笑，“宋姨娘怎么想到来我这里？”
孙云巧原本是老了脸皮来求情的，但是小瓜说府里这对王炸要出远门，半个月后回来，她感觉自己可以再爬那么一两回墙，问题不大，所以也不用丢这个份。
脑子里盘算得结实，面上就显出云淡风轻。理由是现编的，说出来也像那么回事。
“赵姨娘去世了，不知道府里有没安排什么仪式，特意过来问问。”
她随口一说，费靓靓却有些为难。
毕竟面前这位也是姨娘，一般来讲兔死狐悲，赵姨娘死得寂寥，按之前的说法，府里连块白布都不挂，似乎也说不过去。
但人家来问了，不说似乎也不行。
想一想，她还是实话实说，“赵姨娘死得……不大光彩，所以府里不想操办。”
孙云巧目光稍稍一顿，然后形式感极强地叹一声，“她也是被自己的哥哥害了。”
听她这么讲，费靓靓明白她知道前因后果。
所以……
孙云巧爽快地站起身，“没有旁的事情，我走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