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消息,费靓靓都是从慕燚那儿听来的。
本来大过年的,盛京城里应该宴席不断,万安公府暗地里受到各方打击,但明面上该有的礼数却是不少,需要出席的场数也很多。
但是今年因为太宣殿的这场刺杀,从宫宴现场逃回府里之后,很多人都吓病了,总体来讲,大夫和药铺很忙。原本应该有的宴席都取消了,慕燚也乐得轻松,从云城回来后,每日三顿饭,都与费靓靓一起,在府里解决。
费靓靓没有食不语的习惯,慕燚也配合她,把收来的消息讲给她听,偶尔还会多个周程。
便若今日的场面。
费靓靓因此对盛京城,包括大宣朝有了更为深入的认识。
她有前世的历史观,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事情有自己的看法。比如她坚持认为一个朝代的大限是三百年,百年可能由盛转衰,但是大宣朝的气数不会绝。
幕后之人可以搞风搞雨篡权夺位,成功与否,只是决定皇位的归属,大宣朝还是会继续下去。
她把自己的观点说给慕燚听,他沉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问,“你有什么依据?”
费靓靓眨眼睛,思忖良久,她不好意思地说,“直觉。”
得一个白眼是必须的。
今日晚上,周程走了之后,慕燚拖了她去卧房玩了会儿亲吻搂抱的游戏后,对她的直觉表现出兴趣。
“你觉得匈奴会是什么下场?”
费靓靓被他吻得神魂颠倒,情绪还在暧昧之中打着转转,陡然听到这个问题,脑回路绝对是一个激灵。
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当我是算命的。”
慕燚眸底含了笑,低下头拿鼻尖蹭一蹭她,“嗯,你给匈奴掐一指。”
费靓靓有点历史常识,结合这个世道的情况,她张口就答,“匈奴会吃掉犬戎,之后分裂成东西两个部分,西匈奴会被你打跑,跑去咱们商道的西边祸害那里的百姓。东匈奴会投靠大宣朝,几百年后融入一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慕燚的眉眼深邃了,幽幽地盯她一会儿,“再具体一点。”
费靓靓稍稍抬一抬眼皮,目光与他对视半秒,然后她垂下眸,“没病没灾,满打满算活到八十岁,按咱们的年纪,还有六十年左右。几百年后的事情咱们就不要想了,你就想想怎么开通商道吧。有件事情我没和你讲,你骗我喝竹梅酒那天,我喝醉了说又想到一个赚大钱的方法。”
“你想出来了?”
“嗯。”
费靓靓先是点头,看一眼他的俊逸帅气的面孔,她又做出一个云淡风轻的表情,”那钱有投入期,至少需要三年,不过一旦开始赚,就会源源不断。可惜啊,本来万安公府挺合适干这个的,但是世道不稳,我怕辛辛苦苦为他人做嫁衣裳。”
哪个世道都得太平盛世才能安心赚钱,像现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状况,很耽误她发家致富做首富。
慕燚对她的赚钱方法表现出兴趣,“怎么个赚钱法,说来听听。”
费靓靓捅一捅他的胸膛,狡黠地说,“竹梅酒很厉害,但是我会酿另外一种酒。”
葡萄酒嘛,上个世道风靡了全世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