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听得奇怪，“为啥要猜，范思渊没有出现？”
慕燚淡淡回答，“没有出现。”
周程眉头皱得紧，语气很不爽利，“下面人跟着他造反，结果他根本不出现，范思渊想干嘛？”
慕燚也没想通这点，他素来话少，随便答一句，“不知。”
周程愤愤不平，“范家宠妾灭妻，范思渊幼年吃了不少苦头，他亲娘虽为嫡母，却被小妾和庶女随意打骂，据说疯癫了。不过，范思渊升为中尉，且统领宫城卫士之后，在吕家的地位上升，他母亲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费靓靓脑子转得快，“他母亲死了吧。”
周程点头，“年初去世的，我家和范家关系不错，我随家父去灵堂祭拜。当时看吕思渊的面色极冷，当时觉得他母亲去世，心绪不稳，现在想来却是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这话是费靓靓问的。
周程继续解释，“一般母亲去世是悲痛，他当然也有悲痛，但更多的是愤怒，压抑在胸中，没有发作出来的那种。几个月后，那个小妾出府待了一段时间，又被范家迎娶回府，做了当家主母。”
费靓靓不懂对这个世道的礼节，单纯觉得出府再入府的做派很套路。慕燚是这个世道的人，当即就皱起眉，“不合礼法。”
周程无语地耸耸肩，“这种事情怎么讲呢，范家内部认了，旁人哪怕觉得不齿，也就说几句闲话而已。”
反倒费靓靓好奇了，“妾室不能再娶吗？”
周程看傻子一样地看她，“妾室若能登堂入室，世道礼法不是全乱了。”
费靓靓还是不懂，不过无妨，听着就是了。
“这么说来，范中尉没有后顾之忧。”她说。
逻辑确实是通的，慕燚和周程对视一眼，俱都点头。
费靓靓还有关心之处，但是有周程在，她不方便问，只能低下头继续吃吃吃。
周程是来探听细节的，这个部分由慕燚讲述，费靓靓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睡觉，这会儿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说到柳渐夜，慕燚的眸底露出些不屑，“他没有全力以赴，在等对方增援。”
费靓靓啧啧，“不把下面人的命当命，眼瞎的才认他做老大。”
慕燚觉得她这个认知很好，抬起眼皮，赞许地看她一眼。
这边正说着，墨岩突然面色深沉地奔进来。
“郡公，柳司空在西市附近的宽门街遇到刺客，尚自激战中，生死未卜。”
这一石绝对击起千层浪，席间三人的反应空前一致。
“吕思渊干的。”
话音落下，慕燚紧着问一句，“柳渐夜在哪儿？他上去了吗？”
墨岩眨一眨眼，诚实回答，“墨夜已经去探了，要等消息。”
“好，有消息速速来报。”
“是郡公。”
墨岩抱拳退下。
接下来的时间，三个人都不说话，费靓靓是不了解情况，没啥好说的。慕燚和周程是了解的情况太多，脑子里做起了沙盘推演。
“吕思渊兵分两路，亲自出击柳瑾，势在必得。”
周程首先说话。
慕燚浅眯起眼，思忖着答，“幕后之人认为柳瑾才是成败关键。”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