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讲,古人都是早睡早起。但是盛京城里还有一个康平坊,里头有十几家青楼,夜夜笙歌到天明。
城西是达官贵人的聚居区。
一大早,费靓靓和慕燚坐马车去西市的路上,陆续看到返程归来的马车。那里头坐的,便是欢乐整晚的富贵公子们。
过来这边有些日子,费靓靓对这个世道的青楼有了概念。
它和妓院不一样,严格来讲,青楼与前世的夜总会有相近之处。只不过古人雅致,饮酒寻欢,玩的也是琴棋书画棋……高级的青楼女子诗书画艺琴技棋术,样样都是精通。
和男人玩暧昧的本事更是有,不过有些表明卖艺不卖身,有些么,就呵呵呵。
费靓靓上辈子的亲妈就是开夜总会的,她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见过太多龌龊的事情,虽不至于说看不起青楼,但是对那地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马车偶尔擦身而过,她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看。
慕燚当然知道外头是啥情况,他是这个世道的人,对青楼没看法,对妓院没看法,对男人三妻四妾里外里养一堆女人,也没有看法。
不过他知道费靓靓不喜欢。
幽幽地看她一会儿,单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转些什么。
气氛相对还是平静。
快到西市的时候,街面上突然传来车马奔驰的声音,还有女人愤怒的斥骂声。
费靓靓的眸子立时灵动起来,探了小半个头出去看热闹。却被慕燚一把扯住,“小心。”
费靓靓被他扯进车厢内。
这时间,他们的马车已经停下,而外头的声音愈来愈响。
“你干嘛?”
费靓靓很不满意。
慕燚半笑不笑地掠她一眼,“上回和你说过的,四公主性子暴烈,曾经当街拿棍子暴打过夫君。”
费靓靓瞪大眼睛,“这会儿也是?”
慕燚眯起眼,听风辨音一般,“马上就过了。”
他话音刚落,透过车窗,费靓靓看到车窗前掠过一架……花里胡哨的马车。
一怔?
“那马车怎么……五颜六色的?”
她刚说完,透过车窗,她看到一匹枣红色的大马紧跟着奔过,如果眼睛没花,大马上应该坐了一个白衣女子。
感觉危险解除,她立刻探头去看。
果然,前方的街面上,枣红色大马驮了一位白衣女子,正追着那架五彩斑斓的马车而去。
她咂舌,“美女和野兽啊。”
慕燚淡定,“这对夫妻隔三差五要上演这么一幕,盛京城上下已经看习惯了。”
费靓靓好奇了,“男方是什么来头?”
“是蒙川崔家的嫡系公子,才情很高,性情却是不羁。画功尤其的好,字写得也是潇洒。”
慕燚莫名地笑一笑,“蒙川崔家尽出怪人,西市那个卖假药的道士,也是那户人家的人。”
费靓靓啊一声,“那个骗子啊。”
慕燚挑挑眉,意味深长地说,“太后是蒙川崔家的女儿,这户人家的女儿都嫁得很好。”
费靓靓很无语,“有太后罩着,也难怪了。”
慕燚轻笑一声,“太后也不容易。”
费靓靓的注意力还在之前的那对夫妻身上,“四公主和驸马隔三差五闹这么一场,为什么不和离呢?”
“闹归闹,明日便没事了。”
“这样?”
“不然哪样?”
慕燚耸耸肩,“这门亲事是四公主好不容易求来的,她很喜欢驸马,才不舍得和离。”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