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慌了神,从地上爬起来,一路想要追出去。
刘柘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他没有想到,赵姨娘居然会力保秋杏?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尽力撇清自己,如果这件事情她有份,秋杏被郡公处死,正好断了人证,一了百了。
看不懂,不过刘柘也不着急。事情至此,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半。
赵姨娘肯定会记恨他,但他已经投靠郡主,敢害郡主,就是他的仇人,对仇人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刘柘跟过两任万安公,都是铁血杀场的狠人,他耳濡目染,关键时刻也能撑住场子。
秋杏的嚎啕声原本在府里飘扬,但是半截里突然中断了。没意外挨了墨岩的手刀。
外头很冷,赵姨娘穿得不多,身形单薄,秋杏哭声骤停的那瞬,她明显打了个寒颤。身体抖得厉害,慢慢地转过身。
眼睛有点直,紧紧地盯着刘柘,“我要见郡公。”
刘柘淡然,“我劝您不要。”
“为何?”
“秋杏确实做了错事。”
“哪有什么错不错的。”赵姨娘面色凄然,“不过就是郡公的一句话。”
刘柘摇头,语调很慢,“您别这么想,凡事总有对错,郡公的一句话,也有老天看着的。”
赵姨娘面色又是煞白,寒风里身体抖得像个筛子。
刘柘皱起眉,心道这个院的丫鬟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这种时候,也不过来送件披肩。
又等一会儿,才看到春兰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总算她手里拿了块薄被,奔到跟前,帮赵姨娘裹好身体。接着,又有丫鬟出来,几个人连抱带抬的,总算把赵姨娘弄进屋。
刘柘淡淡地看一会儿,之后闷声不响地离去。
……
桂香院。
吃完了晚饭,慕燚没有多留,不过他比平时啰嗦,走之前和费靓靓说了一大通养生事宜。
费靓靓听得烦,说我才十六岁,听这些东西会不会早了些?
慕燚损她一句,说她欠人钱财,便要有活得长久的觉悟。
这话把费靓靓呕得够呛,于是祝他千年王八万年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定要活个久久长长,否则债没收完就翘去了西天,阎王爷也会取笑他。
慕燚欣然接受,最后才说宋大夫觉得林婆子的方子不理想,帮她调了方子,每晚刘柘会亲自送过来,让她不要偷奸耍滑,要好好喝下。
费靓靓初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
直到刘柘端了药碗进来,她才后知后觉地悟出慕燚的意图。
“这……怎么这么苦。”
喝完了药,她面孔皱成了一块抹布,“有没搞错啊,林婆子那药好喝多了。”
刘柘看得好笑,摸出一包沙饴糖,“郡公说喝完了再给您。”
费靓靓一把抢过饴糖,扯开纸拿一块放进嘴里。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好多了。
“以后都要喝这种味道的汤药?”她又问。
刘柘哄小孩一样的笑容,“良药苦口,重要的是身体要康复。”
费靓靓没奈何,只能恹恹地应下。
不过她心里给柳渐夜记上了这笔账。
蚕豆是吧,屋顶刨了个洞是吧,能和我喝三个月苦药比吗?
费靓靓是个讲道理的人,之前虽然怒斥了柳渐夜,但她确实也把蚕豆与屋顶刨洞给记上了,现在好了,两下里打平。
所以她和他的仇,维持死结的状态不变。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